情系老家

 

文/陌上花开

 

无论你身居何方，那个叫老家的地方，都是我们心头永远的温暖！

秋将尽，冬已至。看着随风飘零的落叶和日渐萧条的草木，怀念老家的情怀也愈加浓烈，这种思念无关父母在不在家，总之，就想回家看看。

开启上了锈的铁锁，打开了久违的庄门，一种熟悉的气息与特殊的情感涌上心头，尽管院子内由于父母长时间不在家而显得有点脏、有点乱、有点萧瑟，还有些许杂草，但这都丝毫不影响我对家的热恋。菜园子里唯一的一棵枣树摇曳着它精瘦的躯杆，彰显着一种骨感的优雅。倒是那一棵梨树的火红的叶子，堪比那霜染的枫叶，似玛瑙般在秋阳下闪闪烁烁，更是召唤着一种特别的感情，我仿佛要从它身上找回过往的好多的旧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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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春天，父亲舞动着手中的铁掀在院子中央的小菜园里用心挖了几个树坑，将茁壮的梨树苗放入坑内栽好，浇上我和妹妹从遥远的涝池里抬来的水，连同父亲脖子里流下的汗水。父亲欣慰地说，几年后你们几个娃就能吃到自家的梨子了，我们兴奋的欢呼着、蹦跳着……仿佛时光已掠过树梢的春秋，我们满眼都是磊磊硕果，物质匮乏的年代啊，馋的我们几个娃娃口水直流。那时，弟弟还未出生，我和妹妹们的肩膀还是稚嫩的， 就如同那几棵梨树苗的枝枝枝丫丫。

俗话说 “桃三杏四果五年，想吃个末梨子十八年”。我们似乎并没有等上俗话中说的那么久 ，就吃到了自己家栽种的梨树的果实了。一晃几十年过去了，这梨树的春花秋实陪我们度过了那些遥远的岁月，孩童时代的梦想，少年时代的淘气，中年时代的乡愁！

妈妈的土炕，是冬天里永远的快乐源泉，比如那炕洞里烧的金灿灿、香香糯糯的洋芋，咬一口，那滋味便是香到脑壳子里的。还有炕灰里煻的豆子，小时候我们家里养着几只羊，所以我们家烧炕用的是羊粪。妈妈拿烧炕用的木锨在炕洞里掏出烧的紫红紫红的灰来，摊开了，在上面匀匀地撒上事先备好的大豆、青豆子，再从炕洞里掏出新的灰来铺到上面，工序完毕。过一会子，你就会听到嗤嗤噼噼啪啪的响声，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挑逗你味蕾极限的香味儿，娃娃们便等不及妈妈用筛子筛出豆子来就拿手在灰里吧啦吧啦地找豆子吃，于是，等豆子吃完了，每个人除了眼睛忽闪忽闪的，是分不清鼻子和嘴巴的，娃娃们便互相打趣着笑作一团……如今，这土炕依旧，情感依旧，以至于这房间里的每一根吊吊灰，都是那么的亲切！但旧事却恍若隔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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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的影子越拉越长，它不容我这个归家的游子再多逗留，关上庄门的那一刻，作别最后的留恋，再望一眼这院子的角角落落，大黄牛，狸花猫，还有那些鸡鸣狗吠，扁担上的歌谣，暮色里的袅袅炊烟，这些旧事的影子都通通跳入了我的脑海，跳入了我布满雾气的眼帘，锁子的吧嗒声将我再次隔在了院子外。走到巷子口我再次驻足，再次回眸，门前那几棵高大的白杨树如同父亲母亲的身影般伟岸、慈祥，在夕阳里微笑着同我作别，这时，我眼里的雾气已化成了水气 。

滚滚的车轮将我和家的距离越拉越远……

生我养我的地方啊，一草一木一尘埃，都是那么的叫人魂牵梦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