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今天是我们家里最后一拨人走的

               文/韦曼义

 

      姐姐今天是我们家里最后一拨人走的。记忆里，几乎每一年的每一年差不多这样。我们偌大的一个家族现在就剩下我的一个家及大弟的一个家留住本县小城。我依然不分白天黑夜地上着我的三班倒，下班回到家几乎没有时间休息，忙里忙外，然后再挤出时间去照顾坐月子里的弟媳……我突然觉得，没有走出去的我们，不管守着黑土地、黄土地还是红土地，不管住着楼房、茅草屋、吊脚楼、窑洞甚至山旮旯，我们就如那小小身子的麻雀，怎么飞也飞不高，就只有赖着不走的份，在原地老老实实地觅食，觅得谷子就吃谷子，觅不到的时候就吃沙子，饿不死但也饱不到哪里去。正月初三就陆续出门的求财者们，他们就好似一群群候鸟，顺着气候的流向，飞到食物丰盛的地方，在那里拼命地抢吃，抢得多者自然腹部鼓鼓胀胀，少者则囊中羞涩，再寻它处。

 

       冬天来了，又将是一年岁末，在家里的守望者们，又翻箱倒柜拿出储存一年的被子洗晒，打扫整理他们各自的房间，为的是迎接长途奔波即将到家的候鸟们有个温暖的窝，也好让他们知道，在家里的守望者们，等待他们就如牛郎织女等待一年一度的会面，接着匆匆又再见……

 

       突然想起自己前段时间写的一首诗来：我在这里守望，那没有下雪的冬季……心真有些凉凉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