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归峨眉山
作者：admin 发表于2022-01-29 12:04 阅读(0)
心归峨眉山
●刘 红（四川）
最近翻看周华诚先生作品《素履以往》，偶然读到《半坡雪》这篇文章，里面有一段文字：“山是一个很神奇的场域，每座山都自有一方天地。一旦太久没造访，好像就浑身不对劲，置身其中，便得到一种平静。我相信，每一颗谦卑和好奇的心都是受到大自然欢迎的。只要一进入山里，瞬间就能找到一种熟悉的依赖感与愉悦。若能常常走进山里，会比较不容易忧虑吧；而低调的时候，山则是个很大的依靠。我总觉得，山之于我，很像一个家人。”
我，颇有同感。
大部分城市人，日复一日奔波，生活会变得粗糙草率。但是如果走进一座山里，贴近自然，与自己独处，四时光阴，草木滋味，去体会一朵花、一滴雨、一片落叶、一只昆虫，你会感受到很多灵性的瞬间，从而获得内心的宁静。
这是2020年的最后一个周末，对于喜欢山的我们，自然以爬山观山这样的仪式感来进行一场旧年的告别和新年的致敬。
①
峨眉山是有禅意的。山里的花草树木，似乎都在我们无法注意到的地方独自美好。
冬日的薄雾给远山披上一层纱，山林幽深苍翠，四面寂然无声，只有风在耳边吹过。空山的意境，我很喜欢。念起王维的诗：“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响。返景入深林，复照青苔上”，让山更加蒙上了神秘色彩。
已是隆冬时节，深山里树枝上的落叶似乎比上月掉的更多了，金黄的落叶铺满了整个山路，就像铺上了一床黄色的地毯，踩在上面，软绵绵的，盛大的场面像是我们在赶赴一场峨眉山的落叶盛宴。偶有风过，树叶儿随风起舞飘落，好似跳着叶的圆舞曲，又像是下着一场落叶雨。我们在这奇妙的场景中被欣喜地感动着，抬起头，张开双臂，欢呼着，拥抱着这些飘落的树叶，陶醉不已。
②
山水自然赠与我们的，远比我们知道的要多得多。
沿着山路继续前行，路边依然有一些不知名的小花在开放，为这枯寂的冬季增添了几分生机和色彩。路过我喜欢的那棵结满了“红果子”的树，走近一看，一个个果子不再光彩夺人，有的颜色已经由一个月前的玛瑙红变成了苍黄色，有的果实和形状也不再饱满圆润，有的只剩下一个光核孤独地挂在树上，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妙龄女子经历了人生的风霜雨雪，接受生命的安排，慢慢老去，变成了一个老妇人，让我有些失望……
我不禁有些感伤起来，感叹起生命的珍贵和年华的易逝。想起了曾经看到梭罗说过的一段话：“如果我们能一直生活在当下，好好把握生命中的一点一滴，正如小草对一滴水珠的充分利用，那我们就会生活得无比幸福了。如果我们把现下的时间浪费掉，用来弥补错失的机遇，并美其名曰‘履行职责’，那无异于是在春天到来之后，还在冬天里徘徊。”这是极正确的话。生活在当下即是说，要享受这个过程，不去管结果怎样。人生正是由“过程”构成的，而非“结果”。
③
对于美好，我们心之所向。
过了许久，身上出了些许细汗。我开始慢悠悠地朝前走着，一边顺道欣赏美景，一边想事。想起莫泊桑的短篇小说《在途中》，有的写火车上乘客们的微小细节。作家有双慧眼，笔墨开掘出相当有趣而丰富的故事。每次出行，我也很希望能跟小说里一样，在路上遇到一些有趣的人和事。然而空旷的山路，看起来真的平淡得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