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彩云南 梦幻坝美

 

一九八四年在昆明“全国环路载波新技术交流会”期间，听到一个叫“坝美”的地方：富庶的坝美，曾有土匪几次围攻，都不战而退。原来，他们不敢从黑黝黝的水洞进来，试着翻山越岭闯入，哪知道仅一两个猎人才能钻得出的山口，都被坝美人布上了会叮人极疼痛的“牙汗”树枝，土匪碰上，无不惨痛，心想，坝美的树木都如此厉害，那人岂不更了得？

——流浪行者·长风      

 

“坝美”，壮语的意思就是“森林中的洞口” 。

在云南的一个山沟沟里，有这样一个小小村庄：四面环山，与世隔绝，一条清亮亮的小河穿行于其间。进出寨子没有路，只能走水道，村前村后两个天然的石灰岩水溶洞是村子与外界联系的唯一通道，村民们要靠撑竹筏、划独木舟、坐小船，经过两个约1000米幽暗的水洞才能进出。这，就是壮族村寨——“坝美”。就是这样一个世外桃源，让我为之心动。

离开古镇剥隘便乘车去富宁，之后，乘长途客车到云南与广西交界的广南县，从广南县再转乘去古障的车，大约行驶50多公里，在法利村下车，坝美村就归法利村村民委员会直接管辖。从法利村乘小马车约1公里多，一堵峭壁阻断了了水路和山路，接我的壮族中年汉子侬大哥，带我划船进峭壁的洞，溯水而上……

 

 

 

“坝美村都是壮族人，有热情好客的传统，会尽可能的好酒好菜款待……”心中的向往，催动着我的双脚。如今，我已来到了这里，出了水洞就是坝美村。

早在东晋，陶渊明就为人们描绘过一幅世外桃源的社会生活图景。在他的《桃花源记》中，桃花源“芳草鲜美，落英缤纷……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阡陌交通，鸡犬相闻。其中往来耕作，男女衣着，悉如外人；黄发垂髫，并怡然自……”。

坝美四面环山，山间有一坝，坝中弯弯曲曲有条小河，而河的进口和出口都有约一公里长的溶洞，进入坝美必须走这段水路。

小船由中年的艄公用竹竿撑着，掠过丛林的荫翳，划入山壁上的一道A形洞隙，很快就淹没在洞里的漆黑中，只有以微弱的电筒光照明，才不至于撞上洞壁或水里的礁石。乘船行进，屏息静气，只闻船体划过水面的沙沙声和石洞滴滴哒哒的滴水声。那感觉就像陶令笔下的渔人，正经历深邃而神秘的喀斯特水溶洞，前往一个几乎于世隔绝的、被人们称为世外桃源的村子——坝美。船在洞中行驶有三段水路是亮的，三段是黑的。船到黑水路时伸手不见五指，耳听哗哗流水声，股股寒气从洞中刮出。划船的中年男子全凭感觉就知道洞中哪里水淺，哪里水深，很安全。这应归于熟能生巧吧。奇特的是那高高的洞穹上的“天洞”，透进刺眼的天光。这就是那三段亮水路，它们各不相同，有一个洞口还悬着一棵枝叶婆娑的绿树。划船的壮族中年人风趣地言到：“到坝美有950米水路，却要经过‘三天三夜’才能到达。”这三黑三亮的“时光隧道”却也有如此感觉。

 

 

 

小船大约行驶了20分钟，眼前突然一亮。

弃船登岸，举目四望——淡蓝色的河水静静地流淌，古老的水车缓缓转动；平畴万顷的田野阡陌纵横，古朴的村舍翠竹掩映；四面青山重峦叠嶂，把整个坝子围了个严严实实，真是别有洞天的“世外桃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