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节的今天,我魂不守舍
作者:admin 发表于2022-01-26 07:40 阅读(0)
赵素芳:母亲节的今天,我魂不守舍
母亲在,天天都是母亲节。母亲不在,一千个,一万个母亲节也是枉然!
也许思念母亲太深,昨晚母亲便出现在我的梦中。宛如电影的镜头,在梦境里播放着,有欢笑有啼哭,只是最后母亲的倏然离我而去,让我从梦中哭醒。
怅然若失,神思恍惚。即刻翻阅他人抒写母爱的文章,收听类似的歌曲。一大早,便频频地发朋友圈。臆想着从中能找到娘的背影,得到些许慰藉。
不再走马观花,囫囵吞枣,而是仔仔细细地,逐字逐句地走进每一段文字里,看得我眼泪迷茫,泪流满面。"……弯曲的,枯柴似的手指……",作家莫言的这段文字,极大的触动了我的泪点。止不住蒙被哽咽,我思念的母亲也有这样一双结满老茧的手掌。刚才的梦里,她还在用这双粗糙但很温暖的手抚摸我的脸颊,为我拭去眼角的泪痕。
这是作家路遥笔下的母亲,"⋯⋯两张核桃皮皱脸立刻笑得像两朵花……"。我的母亲也有这样一张面容。不论岁月如何沉淀,风霜如何浸染,母亲的音容相貌时刻清晰地烙在在脑海里。
"..…见面怜清瘦,呼儿问苦辛⋯⋯",母亲在时,对我这个远嫁的小女儿是怎样的挂念,每次回娘家,我的一举一动,哪怕一丝的变化,也逃不过母亲那明察秋毫的双眼,尽管她眼睛已花,目光不再明亮。
老舍先生说过,有母亲的人,心里是安定的。不开心时,母亲是我的出气筒。任我在她面前毫无顾忌地呼天抢地,发自己的臭脾气。待一阵过去,她总是告诉我错在哪里,不能任着自己的性子,遇事要前思思后想想,还用身边的例子教育我生气对身体不好!高兴时,任我在她身边欢声雀跃,得意忘形,为我笑出眼泪的母亲总会说她那句经典的话语:"小心不为过乎"。她不会写一个字,更没有读过四书五经,可我从她那里知道了四个大字,戒骄戒躁!
母亲不在了,再没有人为我指点迷津。再没有人包容我的口无遮拦。再没有人问我穿的冷暖,吃的饥饱,日子过的顺否⋯⋯
屋外有雨敲窗,滴滴答答,时骤时缓。
风又起,渐次大起来。出租屋的西墙与邻家的楼房中间是一个窄窄的胡同,气流随风速的大小发出不同的怪声。犹笛音,如呜咽,象母呼儿,如儿应答。
这样的风雨天气把我的思绪拉得很长很远,摇篮边,油灯下,纺车前,机杼上,灶台前,田地边….…
"天惶惶,地惶惶,俺家有个夜啼郎,走路的君子念三遍,一觉睡到大天亮!""娃娃要睡觉了,为娘唱支催眠歌,又想又甜睡着啦!"这些催眠曲从母亲口中听到时,那已是她做了外婆和当奶奶以后的事了。我想我们小时候母亲一定也是这样哄我们入睡的吧!只是我们太小,没有记忆了吧!
娘在油灯下做针线活,缝制衣裳,做鞋子。有时我会和娘一起在油灯下用功做作业。娘总是把灯往我这边靠了再靠,说光暗别把眼睛给用坏了。看着匀称的针脚,我也会尝试着缝几针。娘说要想缝结实,要针倒着针,这样等于缝两遍。说我写作业多做一遍是一遍的好处,功夫没有白费的。
"不闻机杼声,唯闻女叹息","三日断五匹"每次读到这些诗句,我便想到娘在织布机上织布的情形,记忆中娘织布的速度也挺快的,可能也是三曰断五匹吧,因为,每天晚上睡觉时见母亲在织,早上还见她坐在织布机上。这样的劳作,如何不能和古人相比较呢?
小时候我特别喜欢吃娘做的手檊面条,象供销社卖的那样细,厚度适中。娘手把手地教我如何做面食,她告诉我手擀面条要想吃的有劲道,首先面性要掌握好,打倒的媳妇揣倒的面。要一边淋水一边用手拌匀,再来回折折,揣揣,直到手光面光盆光,这时面块看上去油光发亮,才算真正把面和好。擀面时要均匀地甪力,这样的面皮不至于厚薄不均。而做饹馍时面却不能老是折腾,既不能把面搞得太硬,也不要和的太软。母亲熟练地在案板上掌握着杵子,象玩花一样,不一会,一张圆圆的烙饼便做好了。刚做出的饹馍特别好吃,尤其是把白糖卷在里面,咬上一口,香甜可口。有时我想,我的蛀牙是不是喜欢吃母亲的饹馍卷白糖有关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