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大的你，会不会嘲笑童年的幼稚？——《那年大路五六岁》
作者：admin 发表于2022-01-25 12:34 阅读(0)
长大的你，会不会嘲笑童年的幼稚？——《那年大路五六岁》
原创 万飞 北雁楠飞
大路的名字是娘给取的。娘说，她是赶集回家的路上生了大路。
大路天生跟数字绝缘，都三岁多了，连奶奶堂屋墙上贴着的七张画都数不清。提起这事儿，奶奶就刮着大路的凹鼻梁，笑骂:“俺的傻龟孙哟！”
大路从小跟着奶奶长大，他喜欢模仿，还模仿得挺是那么回事儿，但他总是得不到一句表扬，有时甚至还惹来奶奶一顿臭骂。
就说五岁那年大路模仿逃荒的老大娘讨饭的事儿吧。他端着狗吃食的破碗，伛偻着身子，一步一挪来到奶奶身旁。他窝着小嘴，学着老大娘可怜的哭腔，说：“大姐，行行好，给碗饭吃吧！”不料，正在和面的奶奶竟板起面孔，怒斥:“滚一边去，你个傻龟孙！”大路一脸茫然，那只举着破碗的手僵在半空。
第二年，大路跟着爹娘搬进新房子。大路喜欢黏着娘问东问西，可是从娘那儿总得不到答案。
那个夏天，娘洗衣服，大路蹲在水盆边，用两只小手边玩肥皂泡，边仰头问娘：“娘，我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我的憨儿呦！”娘用沾满肥皂沫的手捏了捏大路的胖脸蛋儿，只笑不说话。
受爷爷的熏陶，大路也喜欢上听戏。邻居家办喜事儿，搭台唱戏。台上咿咿呀呀地唱，台下围着一群男女老幼，大路挤在最前排目不转睛地看——台上演唱的女子那两片薄薄的红唇，玫瑰花瓣一样鲜艳夺目，让大路浮想联翩。整整站了三个小时，他都憋着没去一趟厕所。
晚饭时分，餐桌上，大路认真地跟娘问娘：“娘，等我长大了，我想娶那个唱戏的漂亮女人当媳妇，行不？”娘刚喝了一口稀饭，差点没喷出来。娘光笑，还是不回答。
只有一次，娘对大路的问题回答得很干脆。那天，大路发现娘喂的一群小鸡小鸭在被狗惊吓后，有几只嘴巴尖尖的毛茸茸的鸡仔飞得又快又高。他就问娘:“为啥小鸡会飞？”“因为它有翅膀呗！”娘说。
有翅膀的就会飞！大路很好奇。他双手各抓起一只同样毛茸茸却嘴巴扁扁的鸭仔，使出吃奶的劲儿往空中狠命一抛：“飞喽！”那两只小鸭便像云雀儿一样直窜向高空，但很快又似被击落的战斗机一般飞速坠落，接连发出两声闷响，只剩下四只蒲扇一样的小脚掌在抽搐。
大路傻了眼:娘不是说，有翅膀就会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