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涩的瓜味
作者：admin 发表于2022-01-25 10:48 阅读(0)
【往事悠悠】陶孝民：青涩的瓜味
“卖香瓜了，嘎嘎香，嘎嘎甜的香瓜喽……”瓜果飘香的季节，楼下不时传来小贩卖瓜的吆喝声。阵阵叫卖，声声入耳，伴随着徐徐风儿，不时传进屋内。仿佛诱人的瓜香，随着吆喝声，缕缕飘进我的心房。
香瓜，是东北特产的水果。尤其北大荒肥沃土地生长的香瓜，更有独特的香甜。上世纪60年代初，我出生在北大荒一个偏僻连队。打小至今，对北大荒的香瓜情有独钟。青绿色的“大傻瓜”，又甜又脆；布满花纹的“黄金道”，皮薄肉甜；拳头大的“小白瓜”，面嘟嘟透着香甜……几何时，为了吃到诱人的香瓜，曾做过鸡鸣狗盗的事儿。
七十年代末，我正是懵懂的孩童，当时属计划经济年代，也是兵团时期。每个连队都有菜园，我居住的连队菜园，在连队西南侧，距离连队二、三里。菜园种着辣椒、黄瓜、茄子，角瓜、白菜、土豆等各种蔬菜。在菜园旁，每年都要种一片香瓜、西瓜。根据季节，连队定期供给家庭职工蔬菜和瓜果。
小时候，总是期盼瓜地快些开园。开园后，连队会给职工家庭分香瓜。香瓜几分钱一斤，根据家庭人口定量供给。一次分五六个，远远不能满足家庭需求。香瓜拿到家里，不可能一次管够，省吃俭用的母亲，会将香瓜分几次吃完，香瓜洗干净后，用菜刀切成若干半，全家共同享用。一小半儿香瓜，对于孩童的我，根本不解馋。每次一小半香瓜，我拿在手里，狼吞虎咽，三下五除二，连同瓜瓤、瓜籽一同吞进肚里，根本来不及品尝香瓜的甜香和美味。
那个年代，连队的一针一线，绝不允许个人私自拿回家中。谁要是拿公家的东西被发现，在父老乡亲面前是抬不起头的。瓜果尽管不是公家的大物件，但也是连队的瓜果。虽然我们是孩子，对偷拿公家财产的严重性，似懂非懂。但香瓜、西瓜的美味太诱人了，吸引我们肚里的馋虫，按耐不住。于是便想方设法琢磨连队的瓜果。
连队每次分香瓜的地点，在住区东侧的卖菜房进行。莱房是简易房屋，用树棍围起，外面呼着一层泥巴。分瓜的时间多是中午或傍晚，人们顶着酷暑或蚊虫叮咬等待。每一次分香瓜，菜房前聚集着父老乡亲，大人们排队领票，孩子们拎着柳筐等候。有时中午分不完，傍晚接着分（大人上班，要等下班再分）。待大人们走后，我和小伙伴们，扒掉墙角下的泥巴，围起的树杖就出现缝隙。再用一根长树枝，通过房子的缝隙，伸进屋内，有力捅扎堆在地下的香瓜，然后拽到墙边儿，用手将瓜掰开。简单用手擦一擦，便将香瓜吃进肚里。尽管不卫生，但能满足我们吃香瓜的欲望。而这样的事情，孩童时，我和伙伴做过多次。
为了能吃到更多的香瓜，盛夏的一天，骄阳似火，比我大的伙伴，领着我们几个小伙伴，步行三、四里地，到友邻的新建连瓜地偷瓜（不敢偷本队的，怕发现连带父母）。顶着炎炎烈日，穿越绿油油的苞米地和豆地，顺着田野旁的壕沟，来到瓜地旁。站在壕沟上，就能看见看瓜的窝棚，过了一片齐腰深的黄豆地就是瓜地，瓜地与壕边有50多米远距离。甜甜的瓜香，随着风儿飘洒过来，缭绕着我们心间。比我们年龄大的伙伴，侦查后吩咐：“我喊`镰刀把'，就证明没事儿。你们爬进去后，我喊`黑锅底'，意思就是挑大的。我站在沟边望风，你们爬进去摘。”设定完口令后，我们几个年龄小的，便开始行动了。猫着腰进入豆地，便顺着垄沟匍匐前行。
比我们大的伙伴，站在沟边不时地喊着：“镰刀把”。伙伴稚嫩的童音，不时传入耳际，鼓励着我们前行。待我们呼哧带喘快接近瓜地时，突然听到比我们大的伙伴改变了口令，急促的大喊：“快跑，来人了！”
我们从豆地刷的站起来，看见看瓜的老者正向我们走来。来不及喘息，撒丫子往回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