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母亲道歉
作者：admin 发表于2022-01-25 06:59 阅读(0)
【“坤健灵芝杯”征文大赛】刘春芳：向母亲道歉
晚饭时与母亲产生了一点小小的不愉快，原因就是母亲又表现出了她极强的“好奇心”——对周遭事物的热心和关注。我们母女之间的不愉快已经发生很多次了，十之八九是因为我不喜欢母亲向我过问太多的事或者主张、约束我做某些事（我认为她是在管闲事）。在我的意念里，她已经八十一岁高龄，就应该吃好，喝好，养好身体，其他的一概都不要问，不要想……偏偏母亲思维的灵敏程度并未受其年龄的制约，除了有些耳聋之外，一点也不糊涂，思维还算敏捷，加以每天无事可做，所以总是无时无刻地思想各种各样的事情，对子女的关注欲望也愈发地强烈了。
每天母亲总会事无俱细地提醒我和女儿这个那个，常常都是一些琐碎的小事。而我真的没有时间和精力把这么小事放在考虑范围之内，我只是想着每天怎么做好工作，怎么能多挣点钱，养好家就可以了，对于她的絮絮叨叨很多时候都觉得很烦恼。
电话在客厅里，距离母亲的卧室较远，每次电话铃声响起，她几乎都能听得真切，即便是已经躺下多时了，即便是这边有人接，她也要拄着拐杖一步一挨地往出走，跃跃欲试要接电话。倘若我不打算给她，她也要打听一下谁来的，说了什么。其实更多的时候，电话里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内容，无非是一些家常话。
因为我每天有太多的事要忙，常常会忽略一些细节。所以每当兄弟姐妹们来的时候，母亲总担心我照顾不周，让他们多心，不是提醒我“排骨炖了没有？”“你准备弄些什么吃的？”……之类，就是自己身先士卒，不顾步履的艰难，一个人悄悄地进入厨房去准备，要么就是从自己腰包里掏出些银子来让侄子侄女们买些零食嚼嚼。而我却认为，兄长姐姐侄女外甥来了，招待了一顿，剩下的时间就吃些家常便饭可以了，都是自家人，用不着太多的客套，随便自如就好。何况总是大鱼大肉我也属实吃不消呢。母亲便生我的气，虽然她嘴上不说，但我从她的表情中能看得出来，偶尔她也会用一两声干咳来表示她的不满和抗议。
倘若我也表示我的看法，从自己的角度认为她某些事做得不合适，母亲便以为是我挑她的毛病……我便愈发说不清楚。
最让我难堪的是，每当我们之间有了争议，母亲就会说：“如果我腿脚灵便的话，我抬起腿就走，不在你这儿待，我这是迫不得已才来你这儿的，有一分能力我都不来……”听了这些话，我便想大哭——我感觉自己真的尽力了，我的能力真的很有限。为什么母亲会说出这样刺我心的话？
我知道，虽然我爱母亲，母亲也爱我，但是最亲的母女之间也不可避免地产生了或多或少的隔阂。这隔阂来自于哪儿呢？我问自己。这隔阂来自于彼此的相互理解。
母亲说我的脾气太坏。我不能否认：工作的压力，生活中的种种不如意让我的性情愈发焦躁。这种焦躁不能对着外人发泄，只能在不经意间撒向自己的母亲和孩子——都需要我照顾的弱者。我自责——为什么自己就不能像苏雅那样，把世间难以承受的苦难全部装下？
就如今天晚饭的饭桌上，母亲向我询问了昨天与同学通电话的事。她以为我是在与三哥通电话，想打听一下，我立马表现出了不高兴……后来听到母亲在卧室里的叹息声，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