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蛇蟠一径入幽深
作者：admin 发表于2022-01-25 05:37 阅读(0)
蛇|蛇蟠一径入幽深
蛇：蛇蟠一径入幽深
山西作家|清涵
我写下它时，怕！
大雪，冬季的第三个节气，仲冬的序幕就要拉开，万物潜藏，蛇冬眠。即使它们躲在幽深的洞里抱成一团，不会出来，但，我还是怕。
那水一般的软，彻骨的冰凉，闪着光亮的鳞片，妖娆的爬行，还有那长长的、细细的，火一样燃烧的信子，带着欲望的念，寒森森地，让人毛骨悚然，四肢发软。
少时。夏季。耳厢房里。红红的火苗舔着锅底，母亲和面，我拉风箱。“喳喳——”，麻雀的一声惊叫，冻住了我拉风箱的手，循声望去，房梁上，麻雀窝旁，一只绿色的蛇，吐着信子，一卷，一只麻雀就成了它口中之物， “长虫！”我惊呼，然后，夺门而逃......好久，我都不去耳厢房，总觉那里暗藏一段险情。
还记得一次，也是夏季，夕阳的光金子一样，在汾河的波光里跳跃，我跟秀香割猪草蹚水回家。“长虫！”我们几乎不约而同地叫出了声，一只灰色的蛇，吐着鲜红的信子，正向我们的方向游来。我们发疯一样地淌到对岸，鞋也顾不得穿，撒腿就跑。回到家，气都喘不上来，魂也吓散了。后来，我再没有淌过水，没有，一次也没有。总觉，汾河里弥漫着鬼魅，有毒汁在荼蘼。
蛇|蛇蟠一径入幽深
上学后，知道了《农夫和蛇的故事》，我更讨厌蛇了：忘恩负义、冷酷无情、蛇蝎心肠啊！怎么可以那样呢？可怜的农夫真不该救它，不该！
后来，我常做噩梦，梦里总盘着一条蛇，吐着信子，闪着欲望的念。醒来后，一身冷汗。
“长虫”，其实蛇并不是虫，是一种爬行动物。但在我们乡下，大家都这么叫。这叫法好，长虫，又形象又草根，带着家乡的气息和味道。
蛇，无脚无手，也无耳孔，只有长长的身体，像涂了一层油的鳞片。三角形的头上，挂着两只灯笼般的眼睛，那个一吐一吐的信子，那么红，像霍霍燃烧的火焰，随时都会把你卷入。还冷血，彻骨的冷，黏糊糊的冷，冷得让人颤栗。
所以，我怕蛇！一提到蛇，就心惊胆战。蛇在十一月下旬开始不吃不喝，也不蜕皮，然后冬眠。冬眠的蛇，常常群集在干燥的洞穴，或者树洞。因为见不到蛇，甚至见不到散在田野里的蛇皮，我因此而喜欢冬天，这强劲的冷风，瞬间把植于我内心的惊悸吹散。其实，蛇并不是故意伤害人。人路过它，但人不知要路过它，只知道是路过草或者其它，可它呢，以为是要伤害它呢，再加上人见到它时的惊叫、张皇，甚至一些自卫的举动。人“打草惊蛇”了，蛇自卫，当然要咬人了，这一咬，毒汁一放，人丧命的危险都有。
爷爷说，你在路上见了它，就绕开它，它是不会主动袭击你的，除非离你很近，且有袭击它的举动。尤其是那种响尾蛇，见人后，会不停地摇尾巴，那是在警告你：千万别伤害我，否则我不客气了。
后来，读到觉小墨的诗：
它不过是一弯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