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官和狗剩

文||殷天堂

星期三的午后，有人看见赵阳的儿子狗剩手里拿着一根竹竿，急匆匆地往村南的河套那里跑去。大热的天，狗剩这是干啥去呢？村委会副主任、大学生村官柳梅是个心细的人，就悄悄跟了过去。

到了河套那里一看，才明白了。河套的岸边，长着一棵野枣树，还是个歪脖子，树上结满了红枣儿。狗剩正用竹竿捣那红点点。因为红点点结实，好半天，狗剩才弄掉一个小的。

柳梅是负责村里儿童教育的，狗剩不去上学归她管。柳梅就站在狗剩的后边，看着狗剩用竹竿打枣。狗剩看见柳梅，愣了一下，接着去打那野枣儿。柳梅说话了，她说：“狗剩，咋不去上学呢？”狗剩说：“上学没意思！”柳梅说：“咋没意思？”狗剩说：“上学没用。”柳梅说：“那干啥有用？”狗剩说：“放羊。”柳梅说：“放羊咋有用？”狗剩说：“攒钱。”柳梅说：“攒钱有啥用？”狗剩说：“盖房。”柳梅说：“盖房干啥用？”狗剩说：“娶老婆。”柳梅说：“娶老婆生儿子。”狗剩说：“对。”柳梅说：“生儿子放羊，放羊攒钱……”狗剩说：“答对了，你真聪明。”

 

柳梅把短发往后一捋，手里拿着一根秫篾子，一眨眼就变成了一只小老鼠，然后又一折叠变成一只小蚂蚱。狗剩说：“还会变啥？”柳梅说：“还会变小鸭。”狗剩说：“小鸭我见过。还有啥？”柳梅说：“还有小鸡。”狗剩说：“小鸡我也见过。还会啥？”柳梅说：“还会变小龙。”狗剩说：“小龙是啥样儿？”柳梅说：“长长的，有头有尾，还会说话。” 狗剩说：“小龙会说话，我不信。”柳梅说：“不信算了，谁要你信？”狗剩说：“那你说说，小龙都会说些啥？”柳梅说：“小龙说，小孩要上学。”狗剩说：“念书没用。”柳梅说：“念书有用。”狗剩说：“念书有啥用？”柳梅说：“你数数这棵枣树上有多少颗枣儿？”狗剩说：“数不过来。”柳梅说：“我能数过来。”狗剩说：“你咋能数过来？”柳梅说：“我上过学。”狗剩说：“上过学就能数过来？”柳梅说：“能。”狗剩说：“我不信。”柳梅说：“山坡的羊我也能数过来。”狗剩说：“真的。”柳梅说：“不信，361只。你数数？”狗剩说：“你咋懂得那么多？”柳梅说：“我念过书，老师教的。”狗剩低着头不再说话。第二天，狗剩就背着书包去了学校。

      最佳处方

文||殷天堂

迷笛的父亲刚过55岁生日，还没有到退休年龄就患有严重的焦虑症（老年综合症），焦虑症不是抑郁症，没有自杀倾向。焦虑症的症状主要是严重失眠、头晕、自卑、心里紧张、忐忑不安，对没有发生的事情过分担心，甚至是极端惊恐或恐怖，患者有一种期待性的危险感，感到某种灾难降临，甚至狂想可能会残疾、死亡，但心里检查却一切正常。

 

迷笛的妈妈带着迷笛的爸爸，去了北京、上海大医院，都没有把病看好。有一天，迷笛的爸爸突然收到女护士交给他的一封信，信是迷笛写的：

爸爸：

下午，我就不用去上学了，因为我厌学。准备和菜市场的寡妇刘阿婆“私奔”，刘阿婆虽然65岁了，但她风韵犹存，性感迷人。我喊她刘妈，他喊我儿子，我们相爱了。她愿意成为我的妻子，我愿意成为她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