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是流动的青春

 

（风之系列之五）

前两天同学聚会时，高一时校篮球队一米九五的大个子也去了，他谈到他们当时的教练时，我随口说出了名字：刘红旗。老桥恭维我记忆力的时候，我心里都替自己不好意思，刘红旗教练带体育队，与我在康杰时的生活没有半点交集，却能让我清晰地记住了他的名字和当年的模样，只能说明我记忆的兴奋点没有完全放在学习上，而是分出了很大一部分，记了一些看似“与考试无关”的东西，难怪学习搞不好。很多校友期待我能够多写一些那些年、那些我们青春翻滚过的日子，这是一个需要形成共识的集体记忆。不妨试着从记忆中搜寻一些那时候我们随风飘过的、尚在凌乱的青春。

我们家里，我上的是康杰，我爱人上的运中，把圈子画得再大一些，儿子的舅舅上的是康杰，舅妈上的也是运中，与我们当年的康杰与运中一样，在家里有时候也会拿运中与康杰比一下，谁都会说自己的学校好，这也应了那句话：母校是别人怎说不好自己都认为最好的地方。我想，之所以认为她好，还是因为她给了你别人没有给的东西，那是对每一个人来说都是独一无二、不可复制的一段青葱岁月。比如，直到现在儿子的舅舅都会充满深情地回忆那些在康杰辛苦读书的日子，还有那些已经镶嵌在记忆深处的老师。他的数学老师是张宝安，民主党派，对他的数学帮助很大，而张老师正是我康杰时一个同学的爷爷。记忆中，我在康杰时张宝安老师已经退休，但是每到毕业季他总会和石音老师等人义务为毕业班的同学冲洗一寸黑白毕业照，一块木制小黑板上写了他们无偿服务的业务范围，当同学们从他们颤颤巍巍的手中接过小照片时，是不是已经将这一瞬的感动定格在了记忆之中？

高一班主任是李春草，那时大约刚毕业不久，看上去依然像个女大学生，年轻、快乐、阳光。隔壁前后序号邻近两个班的班主任也记得，王亚兰和路胜利，路老师当时还兼校团委书记，最后当了康杰的校长，现在据说已经升任地区教育局局长。除了文科班的解良田、陈百年等老师外，还有理科班那边一些非常牛的老师如史海涌、薛双实等等，也是我在记忆中能完整回想起来的，想起来他们就仿佛又回到那些青春翻滚激荡的时候。有些老师尽管并不是你直接的老师，但他们躬身于教育的传说总会潜移默化地影响到你，甚至走在校园中与他们目光交会的一刹那，你也可能无意间得到来自他们能量，那都是一群对教育怀有美丽期待与梦想的人。

与食堂窗口正对着的是总务处办公的一幢楼梯吱呀作响的木楼，从农村来的同学会定期把一张拨粮单从窗口递进去换来另一个窗口递出的馒头，很多同学印象中最激烈的打饭场面，都有那幢木楼在现场的见证，现在听说木楼早已拆除，但记忆很难将它抹去。我有时候也在想那时为什么打饭总是那么挤，是因为窗口少，还是时间紧张？那个时候，走在路上的同学无不是脚步匆匆，甚至一路小跑，争分夺称，恨不得把一分种掰成两分钟用，大概是因此才会挤呀挤，保卫科的段四娃（音）总是黑着脸站在一边，好像还有德育主任许进（职务不详，名字没错，人比较帅）等，估计是怕挤饭引起突发“群体性”事件吧。教工食堂那头就从容多了，我曾经在教工灶上混过几顿饭，味道不错，尤其是对大圆馒头印象深刻。四两一个，份量足，很大，一个不够，两个吃不了，要二两怎么办？好办。大师傅提刀准确找到圆心熟练地沿直径一刀切下，一半正好二两！那都是现实版的立体几何啊！（近朱者赤啊）康杰堂的小花园南面是图书馆，那时负责借阅的老师好像叫石海燕，挺漂亮的，因为看课外书的时间太少，所以图书馆去的并不是很多。但小花园临近四合院的教室，所以经常会在课余时间在那儿徘徊一下，花园里的草木也极为稔熟，曾经的一首诗中还写进了那里开着白花的无香的剑兰，那时许多当年的照片都曾以此作为背景，它也因此成为了见证青春岁月的一处故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