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茶,我的嘴越来越叼了
作者:admin 发表于2022-01-22 18:11 阅读(0)
慕茗而来,喝一道“猫耳朵”(约你喝茶 57)
原创 侯玲 侯玲小散文
喝茶,我的嘴越来越叼了。有时候,宁可喝白水,也不喝凑合的茶。我心里说一声:任性茶人,有江湖大佬任我行之风范。这是对自己在喝茶一路的肯定,也是担忧。
今年的春茶,我尝的更少。疫情过后,禅茶居赵先生依旧茶山行。对于选茶,他执着于身体力行。除了亲看春茶的采摘,更多是对茶性的品评,种类的甄别。这些事以往每年都做,习以为常,今年却让人异常感动。疫情让春日茶山安静许多,也让制茶人有更多精力关心茶味。赵先生临走时,我选了两款茶,猫耳朵和薄荷塘。猫耳朵我第一次喝,心存期待;薄荷塘,我是想和去年的做个对比。我知道,他的茶桌上样品多得堆不下,可我也只点名这两款。
赵先生笑问:不选点别的?我一时就想到:鼹鼠饮河,不过满腹。
欲望愈小,满足感愈强;目标愈具体,实现起来愈容易。以前的春天,我总要显摆又有多少款茶。今年,我突然就转了性子。
赵先生说:“你这要求是越来越高。这是品鉴茶。”
我不好意思,说:“喝不动新茶,要多也是浪费。把仅有的精力留给值得期待的茶。”
为何我要把这独一份的期待留给“猫耳朵”?
各种原由说出来,你会笑话。我想喝猫耳朵,并非普洱茶界传的沸沸扬扬,说它是小高端的代表作;也不是市场宣传,曼松有页岩红壤古出贡茶;更不是江湖传言,匹敌冰岛赛过昔归。我只是喜欢猫,喜欢各类猫,自然也爱屋及乌,想尝一尝一款叫“猫耳朵”的普洱茶。这理由有点牵强。只能说这款普洱茶讨巧,它占了先机,取得一个好名字。
四年前,我和一位茶商聊天,如今想来,他是一个伪茶人,道听途说信口开河。他讲曼松“小王子”时,突然插了一句话问:“你可去过倚邦古茶山?喝过'猫耳朵'没有?”我摇摇头。他异常兴奋,滔滔不绝。他说:“'猫耳朵',叶子小得迷你。主要是因为倚邦海拔高,茶树长年累月被风猛吹,茶树要存活,叶子就要进化得小。”时至今日,我就记得这一句话。当然我想,原来人常说的,钱是大风刮来。这话真有其事。当然,以上就是一个笑话,你可千万别当真。我感谢这个笑话,让我对“猫耳朵”念念不忘。
赵先生寄的是正宗小“猫耳朵”,条索和叶底一目了然。小“猫耳朵”比大“猫耳朵”更稀罕。我郑重约几位茶友,特意选一套新的小桃红盖碗,大家拭目以待。温杯烫盏时,我又说一遍“大风成就猫耳朵”的笑谈,气氛顿时融洽。知识性的东西枯燥,容易让人的思想停滞。有了笑话佐茶,探究“猫耳朵”前世今生就十分有趣。普洱茶的定义前提是云南大叶种乔木茶,这猫耳朵是小叶种,如我的大拇指甲盖,锯齿明显,中间厚实圆鼓,叶尖翘,一片叶子长得真精致。若用形容女子的话语,应该是:天底下竟真有这样标致的人儿,今儿才得一见。
古倚邦茶区海拔落差大,土壤倚天独厚,据说乾隆年间,外地人带茶树种在这里,长成这对夹生的小芽叶。倚邦傣语“磨腊”,即茶井之意。井,资源丰茂之意。“猫耳朵”生在这里就不算意外。
洗茶醒茶,第一泡,汤色微染,暗香盈袖。新茶能有如此内敛好气质,难得。一般新作普洱茶青,没有压饼熟成,哪怕坯子再好,总像青涩的小姑娘,不是暗含草青,就是略带寒涩,喝着容易寡淡。不成想,它名字叫“猫耳朵”显得稚嫩,茶气却老练,能镇得住场。第二泡毫无悬念,内含物质析出,茶汤有厚度,水路细腻滑润,那一丝苦味若羽毛,划过舌面蜻蜓点水,却撩拨得口舌生津,回甘阵阵。赢得满堂彩。都是喝过冰岛老寨古树茶的人,心里自然有分寸,这般口感对得起慕名而来。我有点得意,说:不枉大家抽身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