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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险的一幕在山水冲下时来临

作者:admin 发表于2022-01-22 15:07 阅读(0)

 惊险的一幕在山水冲下时来临

                  ● 钟 诚
我下放时遇到了人生中最惊险的一件事。那事发生在1968年的插秧时节。现在每当想起,还心有余悸。
那年插秧季节,生产队突然三个耕田手分别拧腰扭脚拉肚子,一时人手不够,可季节不等人,于是就派我临时去把耕田老手田生从拔木桩的民工队换回来耕田。
丹阳与丹徒有条界河,为了蓄住上游的水,古人就在黄泥坝筑了一条拦水坝,解放后把黄土坝改成了混石水泥坝,原黄土坝就此废弃了。1968年公社组织各大队一个大队出一名强劳力,去把老坝底的木桩起上来造房子。出人的生产队、大队和公社按三一三十一分配木桩、分担费用。
古人筑黄泥坝,是采用四米长的杉木,夯入地基做成梅花桩基,从一簇簇桩基拔上来的,都是清一色十几公分粗,四米左右的杉木。由于埋得深,又完全不接触到水和空气,拔上来的杉木就象新的一样。
民工的住房是两间废弃旧房子,五面透光,一捆稻草地上一铺就是床。一床被子一个草席一个脸盆一个瓷缸一碗一双筷就是全部家当。劳动工具只需带一根扁担,大圆铁铲、大挑箕。手拉葫芦等都是公家买,一天还发一付白纱手套。自带半斤米,生产队贴半斤米5分钱伙食费,大队公社各贴一斤米一毛钱,工分按各生产队最高工分加20%计算,待遇相当不错。
十八个大队出十八个劳力,被戏称为十八罗汉。后来我才体会到之所以称为十八罗汉,是由于要经过上刀山下火海般的锤炼。
蔡基大队有一个老家建水库迁来的外来户他会摸鱼,被安排烧饭,闲时摸魚捉虾贴补伙食,因此民工队吃得也很好,天天有鱼香有肉腥,这在当年是过年待遇。
这么高的待遇换来的是高强度劳动。
拔木桩前先要把老黄士坝的土清掉,露出木桩头后用钢丝绳扎紧,再用手拉葫芦吊起木桩。木桩在地底下近乎是真空状态,手拉葫芦的铁链劲用小了没用,拉狠了钢丝绳就会嘣断。我们反复做着简单的劳动,挖土、挑土、拉钢丝绳。为了加快进度图省工,土都180度呈扇形就近堆得很高,每天开工后不要多久,倒土时就要冲上土堆顶,把挑箕里的土重重的反扣下去,以防倒土向下滑滾。今天讲得轻松,可当年的我可每担都是在玩命,既为了一个知青的虚荣心,也是被局势裹胁着不得不玩命。轮流拉葫芦,一付新白纱手套正反两面一天就会拉烂,双手满是血泡,早上洗脸,一沾水都钻心痛。社员知道我是知青,都特别照顾,那些杂活都尽量让我去做。在那干活如同拚命的场合,少做个十分八分钟,虽不能起什么大作用,但是对我的安慰却是巨大的。他们感叹的跟我说,土生土长的壮小伙,都吃不了这个苦,不知换了多少个,连我们都是逐步才养成的这个节奏,想不到一个知青竟能坚持下来。真正做不动你就歇口气,我们都是养儿育女的过来人能理解,不要和大家见外。一番心意让我热泪盈眶,我暗中发誓要挺下去。
等到挺了过去以后,一切是那么的美好。三餐都是一斤大米饭,三顿饭不是鱼虾就是肉,一荤一素一汤尽饱。早上六点开工十点半收工,下午一点到四点半就收工了。那插秧季节生产队里可正是鸡叫做到鬼叫的时刻,邻近的生产队见状把意见提到公社。公社派杜部长来视察,亲眼见识了我们的工作强度和进度,再看到我们个个发达的肌肉和滿手的老茧,二话没说,让公社食堂送了五斤肉一坛咸菜慰劳我们。
 
插秧时节本就是一个多雨季节,久晴必有雨,那几天连下了几场大雨,突然接到公社通知,伏牛山有预告,可能要发山水,让我们把堆在草沟河埂的木材抢运到公社的大礼堂去。集体财产、我们艰辛奋斗的成果,决不能有一点闪失。趁雨一停我们马上赶去草沟河埂运木桩。从河埂到公社中间有段煤渣铺的镇丹公路,于是都穿了鞋子。到了草沟河边,山岗下来的水已淹到了膝盖,于是我们就停在了沟边,不用拨木桩大家兴致很高,边说边笑边脱鞋卷裤脚。可就这么不到几分钟时间,山水下来了,只见沟里的水一直往上涨,水咆哮着冲刷着沟边的土,大块大块的土埂直往下掉。老吴一看不对,叫声快冲过去,就下了水,我们看他在水里被冲得东倒西歪,都楞在岸这边。老李骂了一句,等什么,赶快下!说着也下了水。可就差这么分把钟,老李刚下水就被水里卷着的土块撞倒在水里,爬起来又撞倒,再爬起来再撞倒,就这样三倒两倒靠近了对岸。老吴急忙把他拉上岸,上了岸的老李赤膊着的上身已青一块紫一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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