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那是谁心中的海》
作者：admin 发表于2022-01-22 13:28 阅读(0)
散文：《那是谁心中的海》
作者/罗方英
登甘龙山观看龙川摩崖石刻在我的意料之外，我万万没有想到在这青山绿草中也藏着不为人知的人文故事，有着值得人们保护的文物财富。
抬头仰望甘龙山的半山腰石壁，朱砂红的楷体“海”字显得异常的耀眼，虽然在初登石阶的山脚平地凉亭边，有着一块龙川摩崖石刻的碑文，里面大体记载摩崖石刻的概况，但我心中依旧充满疑惑，毕竟仰望青山与俯视良田间，尽览眼底的景色与峭壁上的“海”字多少有些八竿子打不着的感觉，带着疑问我登阶而上，试图寻找问题的答案。
无风的山林显得安静，而我的思绪却翩翩起舞。眺望远方山势缓和起伏，仿佛青龙环绕吉祥福地，近看对面山体，好像一头诚服甘龙山仙人圣地的朝拜海狮。放眼山底万亩平川自成天然油画，青黄的水稻与深绿的甘蔗交集成图，蜿蜒的清溪与弯曲的道路自成脉络，一切天成自然刚好。
忽而一阵微风拂来，近处的枝头树叶微微一动，我的心似乎也被清风触动，倘若现在狂风暴雨，山脚会不会是另外一番风吹稻浪或蔗浪的景象呢？会不会给人似海的错觉呢？一番疑问仿佛瞬间顿悟，我为自己的自圆其说而窃窃自喜。
顺着台阶走势，沿途可看到多处壁书，依次为“归燕”、“憩息岩”、“琴台”、“鱼跃鹰飞”“海”，虽不识题字者何人，却隐约感觉书生文人的气息，虽不知前人往事，却有种来者共鸣的亲近感。而这种情感，在壁画边几处后人题诗中可以看到，虽然许多题诗与壁画风格迥异，但也多了份岁月的痕迹。轻轻吟读杨光振先生于1995 年重阳节在 “海”字壁画边提笔的无题诗，倒有种此情此景此人在何处的感觉。
“游览仙洞竹已无，谁家在此授诗书。当年题海人何去，只见生龙吐宝珠。”壁画的龙戏珠颜料未尽，八宝法器已经模糊难辨，当年题海人也已经驾鹤仙去，然美好的蕴意因为赋予灵魂的载体得以长久，虽然历经时光打磨岁月洗礼，但终究是人们向往的意境，终究因为价值而被欣赏。此时此刻，我的心中仿佛也是一片汪洋大海的景象。
回想壁画“归燕”与“鱼跃鹰飞”总有点现实骨感与理想丰满的落差，当听龙川镇书记韦德讲述“海”字由来时，似乎可以感觉到青衣秀才岑挺尉赶考的心情，不知道当年当时天气是否狂风暴雨，山脚是否汪洋大海，但我好像体会到秀才心中有海，一片期望之海，一片迷茫之大海，一片飞黄腾达光宗耀祖的梦想与壮志未酬遁世隐居的现实无奈之海。
逝者已矣，难揣其思。“海”字究竟是何物像写照？是谁心中的海？下山途中，拜读龙川那览黄光雍先生于2019已亥年所写《乘凉躲雨岩》题文，末句“寒窗夜读苦含辛，一世读书无成名，暮年游山看风水，岩石题书留后人”略有所思所悟，仁者乐山智者乐水，或许海本无海，亦或心海，不同的人不同的解读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