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的老汤婆子

 

马金香

 

老汤婆子本姓史，因为嫁给汤姓男人，又因年龄大了，大家都管她叫老汤婆子了。她长相丑些，单眼皮肿眼泡，黄不净脸，个子有一米六。今年老汤婆子有70岁了，她是个下乡知青，当年在农村找对象并且结了婚，生有二儿一女。等到80年代中后期，她就根据国家政策返城了，那时她已经38,9岁了。80年代国家控制城镇人口，当时她办理进城手续很不容易。她一人到有关部门申请和盖章，那些人对她都待搭不理的，她就跟人家诉苦讲好话，恳求人家。去了好多趟，也找了熟人，好不容易她才把自己和丈夫加上三个孩子户口都办到城里了。

从农村进城里，她一家五口人没有房子住，她男人就在县医院太平房后面西北处盖了3间草房；那儿原来就有几间旧草房，他们家再盖三间草房也看不出来。因地就业，夫妻俩干起了扎花圈的生意；在县城里，干这一行的人很少。生活不易，这老汤婆子在农村吃过苦，她进城后无论是跟丈夫住什么样房子，干什么样生意，她都能理解和支持丈夫，这一点对一个女人来说委实难得。80年代，城里大多数人都有工作，谁都瞧不起他们夫妻依靠扎花圈过生活。后来90年代末，职工都下岗了，汤家仍然吃喝无忧，老汤婆子整天都笑呵呵样。

汤家经营扎花圈的生意，不能说对汤家人一点影响没有，多数人还是忌讳跟她家人打交道的；就连老汤婆子的儿女找对象都会遇到不少波折。比如她的女儿喜欢上一个家开食品批发店的小伙子，虽然老汤婆子的女儿长相个头都不差，还自个在大商场租柜台卖服装，按说条件很不错；但男方忌讳她家开花圈店就没有同意，为此汤姑娘伤心了好久。虽然儿女找对象不那么顺利；但找好找差，老汤婆子家的三个儿女最后都结婚了。

老汤婆子夫妻俩干了这么些年的花圈店生意，当然挣了很多钱。除了给3个孩子结婚时花一些钱外，还余下不少钱。平时家里花用，老汤婆子在家掌握财政大权。老汤婆子虽然文化水平不很高，但她很有经济头脑。她听说医院打算盖住院部大楼，她知道自家的草房早晚要拆，这样花圈店的生意就无法经营了。90年代中后期，她看到县医院后面有一栋3层楼最东头的一楼要出售，她认为这是个好位置，邻街的窗户改门就能开花圈店，且还是在医院后面，生意不会差。想到这，她跟丈夫老汤说了她的打算，丈夫同意；她马上全款12万7买下那套70--80多平米的一楼房子。90年代末，一下子能拿出十几万元的人家不多，当时职工每月挣几百元；1998年职工下岗时买断工龄的钱一年才给200元；由此可见，老汤家当时挣了多少钱！

买下这套街边最东头的一楼房子，老汤家就更发财了。老汤婆子找人打门拆窗，一共打了4个门：正南打2门，正东打2门（其中一个是厦子门）。南正间大屋她自己家开花圈店用，其余三个小门脸都出租了；因为是主街，3个小门脸租金非常高。她买下一楼在楼下开花圈店又挂招牌，楼上人家一定有意见；她就花点钱给楼上人家，这样2楼人家也准许了。1998年，两个儿子下岗后，都来父母这儿一起干花圈店生意；老汤夫妻俩给两儿子月月开工资，当然他俩给两儿子开的工资比儿子们在原单位上班时的工资要高许多了。

自从老汤婆子自家3个小门脸出租收入颇丰后，她认准了门市的价值。县城主街的改造在90年代末20年代初进行，这又让老汤婆子抓住买门市的最佳时机了。县医院东面盖二层楼的门市，一套80--90来平米，要价50万元，老汤婆子买下了一套。南大街是主街，道边盖门市，60--70万近百平米，老汤婆子又买下一套。县高中对面盖门市，60--70平40来万，老汤婆子又买下一套。这三处门市是老汤婆子5--7年间置办下来的；当时除了自家攒的钱外，她又跟亲戚朋友借一部分，又在银行贷一部分。她还款靠花圈店挣钱还；又靠出租门市还，以门市养门市；再靠她炒股挣钱还；几年不用她就还清了所有欠款。买下主街的3个门市后，门市租金连年往上涨；没工作的人太多了，他们都要租门市做生意；老汤婆子坐收渔利，她大获全胜，她的丈夫老汤都佩服老婆的能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