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好似,总是从庭院的稀疏叶落开始的
作者:admin 发表于2022-01-22 01:10 阅读(1)
爷 爷 的 小 院
文:孔玉红
秋天,好似,总是从庭院的稀疏叶落开始的。
恍然间,不知何时,突然就那么一天,因为一片大大的叶子,铿然一声坠地,心也随着这一叶,感觉燥热的天气,立时清凉下来。恰似,秋天就是被这落叶,砸出来了似的。
今天,我又来到了爷爷的小院。爷爷走了有些年头了,这个院子,因为爷爷的离去,虽然被叔叔大爷们接管,却早就失去了灵气,它如今已经变得很普通了。
时光荏苒,此去经年,爷爷的农家小院,失去了许多留有珍贵记忆的树株,其中就有长成参天大树的苹果树,它在爷爷去世后三年就枯萎了。还有长歪了的大枣树,那棵枣树是斜着成长的,我们能从树根走到树梢,它后来被姑爷爷伐去做了好多马扎、凳子。
尤其疼惜那三棵长了百年的牡丹树,犹记得清晨牡丹花开时,烟雾缭绕,冒着仙气,我总是幻想着牡丹树下能飘出几个仙女。后来,其中一棵被大伯移走了,又养了几十年,听说去年几千块卖给了曲阜一个人家。另一棵在爷爷去世后不久,枯萎了。还有一棵被姑姑挪走,一直长得茂盛。
唯独一直守护院子的,是一棵两人合抱不过来的柿子树,紧贴在院墙外,苍翠叶茂,枝叶间散发着勃勃生机。
爷爷的小院还是很接地气,几棵小草小花也在小院角落里以优美的姿态生长。触景生情,唏嘘小院往日不再的同时,脑海又回到那一片茵绿姹紫。
爷爷的小院不大,东边院墙上开一个小门,小门另外连接一个很大的院子,我们叫它东苑。那里可是别有洞天,花田错落,显得素朴幽静。里边有石桌木椅,庭树草花,有竹待风,有莲蓄水,有藤满篱,有蝶飞舞。一角草房,放置些植花特制工具,不比农具逊色,样样具备。
我最喜欢东苑,那一大池的水,清澈清凉,每天放学,我都要和同学去那里待上一会儿,在池边的石桌上做作业,做完作业再在木椅上躺一会,聊着开心的一天,一起看蓝蓝的天空,闻着牡丹醉人的花香,吃着随手可得的果子,我一直觉得爷爷活的很潇洒,在乡下的土老冒俨然活成了京城皇城根里的“爷”。
苑西,有清澈见底的小池,映着我的影子,爷爷的金鱼宝宝们从莲下窜了出来,有时甩甩尾巴,有时吐吐泡泡,有时跳跳舞,我和它们玩得不亦乐乎。
爷爷的金鱼里,我最喜欢那个两条鼓着大眼泡的金鱼,那是爷爷从济宁买回来的,买来时就只买了两条,我也不知是什么品种,它俩都有特别漂亮的大眼睛,一个颜色是金黄的,一个是黑色带白的,它俩被爷爷用专门的鱼缸喂养,让它们繁衍后代。它们的鱼宝宝们就没有那尊贵的资格了,被养在了院子的鱼池里。
基本上我的童年,就是和金鱼们还有那些花花草草们陪着度过的。上初中后就很少去找它们逗乐了,记得这两条鱼寿终正寝的时候。最老的那条金鱼有18岁了。那条老金鱼死的时候,因为爷爷是老木匠,他亲自给金鱼用木板做了精致的小棺,我和爷爷还给它举行了隆重的葬礼,把它埋在了那棵80多岁的最美牡丹花下,当时我为了缓解爷爷的心疼和不舍,我用惋惜的语气调侃说:“咱家老金啊,可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爷爷当时挺心疼的,他什么话都没有说。
金鱼不好养是对于外行人来说的。很多人有养金鱼的爱好者,养一批死一批。可爷爷的金鱼就不会这样。爷爷的金鱼们是繁衍了一批又一批,多的都没处放了,只得分给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