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记忆 印在脑海中的老师们

 

灵璧县大庙中心学校

 

王敬宇

 

一直有一个愿望，想写写我的老师们。也从来没有这样的一种写作冲动那么强烈。是人到中年对自己教学生涯的感慨？还是同学聚会时对美好校园生活的回忆？总之说不清道不明，反正我就想写写教过我的老师们！这些老师或已作古，或已失去联系。他们留在我脑海中的镜像，有的，只是他们课堂上的一个片断，一个手势，一个表情，一句口头禅；有的，只是他们校园生活琴、棋、书、画、游戏或运动中的一个画面或瞬间。但这些镜像就定格在我的脑海中，那么清晰，又那么模糊。试想一下，小小少年，蹉跎岁月，谁还能记住这些老师的全部情况呢？但你就是不能忘记他们课堂内外的精典瞬间，它们将在我的记忆中永驻。

 

女汉子王洪英老师

 

王洪英老师是我上五年级时，我们平行班另一个班的语文老师。知道她是因为，她个子一点四八，嗓门特别大，走路外八字，声音常沙哑。还有是听说她打人特厉害，最好扭人耳朵，在办公室熊人，在很远地方都能听到。学生都怕她。用现在话说，她在当时属于“女汉子”那种。而我记住她是因为我的一篇作文。

 

那时是1976年，连小学生作文也受当时报纸上“新八股”文体的影响，一片叫好声，全部“三段式”。当时我们写作文一般分三段，第一段都是“当前形势一片大好”之类的大话套话，第二段就是检讨式的“我们还不好”等等的假话，第三段当然是表决心式的“我们要好好”怎么怎么样的空话。有一次不知我哪根筋搭错了，好像是用了类似“时间一恍就过去很多天，但寿心奎老师教育我的一幕还在我的记忆中。”这样开头的一篇作文。这样以来就有点“鹤立鸡群”了，被老师发现了。我听说被王老师拿到她们班作为样板进行宣读。我当时是“黑五类”的孩子，在学校是被同学欺凌的对象，心里一直很压抑。这突然来到的荣誉让我兴奋到不知所措。下课了，当王老师在学生的簇拥下找到我，摸着我的头说“我来看看谁是王敬宇，家伙，你这篇作文写得不孬”的时候，我就记住了把我这个“黑五类”孩子当作千里马的女伯乐。

 

董老师的标准语

 

董老师是我小学同学志红的母亲，是上海还是哪个城市的下放知识青年，那时我们都叫他们“下放学生”。当时国家提倡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她就来了，结果嫁给了志红爸。最后没有回城，就留在我们那里当了民办教师。后来转为正式教师到退休，现在已经去逝。

 

董老师没有教过我，但我却记得她。除了她是我同学的母亲的原因之外还有就是因为她讲了一口好听的普通话，当时叫标准语。我们听了特好听，但大人们听不惯，说她洼洋腔。她是南方人，大人都叫她们为蛮子，说她蛮声嘎语洼洋腔。当时老师上课都不用普通话，用方言。她上课下课说话都是普通话，人又长得漂亮，说话又温柔，我们下课后都喜欢围着她玩耍。后来我当了老师，做教研工作，听了她几节公开课，几十年了，宝刀不老，那标准的发音，甜美的韵味，使我仿佛又回到了童年。

 

老师们课堂上的经典

 

我的老师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教学风格。当时年纪小，间隔时间长，别的没有记住，就记住他们的一些教学片断了。

 

张佃文老师教我初中几何。他很胖，讲话声音很尖。几何题再难也难不倒他。教“边和角关系”时，他最有代表性的动作就是，用胖胖的左手伸个剪刀手，右手指着左手两个指头和夹成的角尖着声说“两边夹一角，边角边”什么什么的。现在一提到张老师，就会想起他这个经典动作和尖尖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