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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admin 发表于2022-01-21 21:07 阅读(0)

 病

丁贵林
 
小花小学四年级,父母常年在外打工,同爷爷一起生活。
小花爸爸妈妈在深圳做服装生意,赔了十几万,为了还债,三年没回一次家。小花爷爷听儿子赔了十几万,一上火得了脑血栓,从此什么活都干不了。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小花在完全不懂什么叫幸福,什么叫悲哀的情况下自然地承担起了家里的重担。洗衣、切菜、劈柴、做饭,还要照顾生病的爷爷。虽苦,虽累,但小花每天都是高高兴兴的,她心里有一团火,盼望、等待爸爸妈妈的团聚。所以,小花每天像小燕子一样的快乐,嘴里总会飘出歌声。
这个年纪的孩子不都是在妈妈的怀里撒娇、卖萌;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吵闹着要好吃的好喝的;每天臭美着穿什么花裙子,怎么当一个童话中的小公主;沉侵在爷爷奶奶宠着、爸爸妈妈爱着······十一岁,这些不正是这个年纪应有的任性与放肆吗?小花什么都没有,有的是早早地挑起了生活重担。
小花熟练地把菜清洗干净,切好。又去和面,擀面,切面条。然后站在小板凳上刷锅(农村是大锅灶,不站板凳刷不了锅),接着烧水,下面。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端到爷爷面前,一口口地喂爷爷吃。爷爷看着孙女这么懂事,小小的年纪竟吃这些苦,心疼地哭了起来,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哭着说:我死了算了,活着还拖累你,爷爷心里难受啊!小花说:爷爷不能死,爷爷在还有个家,爷爷不在了,家就没了!爷爷哭得咳嗽了起来,一个劲地咳嗽,小花心如刀绞一般,赶紧倒了一杯温水,用小勺往爷爷嘴里喂,用小手拍着爷爷的后背。
小花的爷爷得脑血栓很少运动,再加为儿子买卖赔本的事上火,患上了便秘。大便时便不出来,憋得头直撞墙。小花知道爷爷这是拉不出来屎,痛苦的要死。为了减轻爷爷的痛苦,什么脏啊,臭啊,都不顾了,她把小手抹上肥皂沫,用手把爷爷的粪便一点一点地抠出来。爷爷不知是痛苦、难堪,还是心痛孙女,眼泪不停地流。
小花在班级还是班长呢,他热爱老师关心同学。张晶一道数学题怎么也不会了,她气得直砸文具盒。小花发现后,走到张晶跟前,轻轻地拍了拍张晶,说:我来帮你算。草纸用了一张又一张,小花没有一点不耐烦,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十分耐心,直到张晶懂了,会算了为止。
李林是个淘学生,下课时跟同学打闹把鼻子弄出了血,而且血流不止,周围的同学都束手无策。小花知道后,跑到老师办公室打来一盆温水,轻轻地给李林清洗鼻血,还用卫生纸把他的鼻孔堵住,并告诉李林不能碰鼻子,过一会儿就好了。
小花在墙上贴张白纸,上面画了一千多条横道道。这是小花爸爸妈妈离家的天数,也是小花想念爸爸妈妈一个记录,一种渴望,是盼爸爸妈妈团聚的美好宏图。爷爷患了脑血栓,用不了手机。小花年纪小,怕有手机影响学习,爸爸妈妈没给买。有事只能靠原始的通讯手法写信。快进腊月门时,爸爸妈妈来信说,春节回家过年。小花心里这个高兴啊,终于可以见到爸爸妈妈了,她把信揣在兜里,时常地拿出来看看,掰着手指头算爸爸妈妈回来的日子。可到了快过年的时候,爸爸妈妈又来信了,说:春节不能回家过年了。因为春节放假期间工资是平时的三倍,想多挣点钱,就不回去过年了。小花的希望从山顶一下跌到谷底,伤心的要死,她怕爷爷发现,跑到没人的地方哭了起来。
过了春节开学以后,老师发现小花变了,上课时精神溜号,有时自言自语,学习成绩直线下降。老师把小花找到办公室,跟她谈心,当时说的好好的,可出了办公室门,就不是她了。吓得老师赶紧找小花爷爷,汇报汇报小花最近的表现,并问小花最近是不是受到什么刺激了。小花爷爷说:自从她爸妈来信后,我就觉得小花有些不对劲,常常一个人在村边路口一呆就是很长时间,问啥也不说。老师担心地说:找医生看看,是不是精神方面出现了问题。爷爷听了老师的话,吓得六神无主,拄着拐棍儿一瘸一拐地向村卫生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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