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您的孩儿永远想念您，愿您在天之灵安好。

——谨以此文献给母亲节

    

朱祖领

 

2008年腊月14日，母亲在县人民医院治疗半月余，肺心病、心脏病恶化，撒手人寰，离开了她七个心爱的儿女。享年75岁。在那悲痛的日子里，我们悲痛欲绝，以泪洗面，你的儿女上哪能再见您一面那……

母亲虽离开我们12年了，有关母亲的一幕幕往事仿佛仍在眼前……

母亲生育、抚养我们7个孩子长大，经历了“大食堂”、“三年国民经济困难”、“生产队大锅饭”三个困难时期。然而老人家却以惊人的毅力，在我们兄妹7人中培育了两个大学生、三个高中生（我是老大师范生，大妹二妹未能上学）。

母亲是一个非常勤劳的人。大食堂时期食堂断伙，家中无粮，母亲到处挖野菜，凡是能吃的野菜都尽可能挖到家里来，如狗儿秧、拉拉秧、密密蒿、灰灰菜、兔儿酸、羊蹄子棵……

吃不完就晒起来。就连在野地里冻死的干萋萋芽也成篮子望家背。又四处刮榆树皮，新鲜榆皮可以混着野菜煮糊糊。干榆皮可以上臼舂、上磨磨成面和菜打糊糊。满坟岗子里、河筒子里锛茅根草。茅根草生吃很甜，晒干截断上磨推，茅根草面和茅根草丝子兑水捂成团子蒸熟，很甜但是很难咽。刨老鼠洞找老鼠的粮食吃，到浅河里摸河蚌煮吃……尽一切办法找吃的。那时光，我一家邻居因吃不到东西父母双亡，两个孩子被他姑娘收养，另一家女人顶不着饥饿抱着婴儿远走他乡，剩下父子二人相依为命。我当时6岁虽饿得头发脱落面黄肌瘦，但侥幸活下来了。

1965年前后，我家干活的少，吃饭的多，分粮少，家庭困难。父亲东拼西凑买了一辆架子车，向生产队买一个男劳力的工分，常常在外拉架子车挣几个血汗钱养家。这样母亲就特别辛苦，一方面侍弄家务；一方面劳动挣工分。有一年生产队分麦茬红薯，分的是没扒出红薯的红薯沟。在地里一数几沟就是谁家的了。那时我家六口人，分的不算少。收获麦茬红薯还要入窖。母亲先在自家庭院里用两场时间挖好了窖。又去地里把各沟的红薯秧子割下来拉到地头地边，再把沟上沟下的红薯叶子扫干净晾晒起来，再用抓钩把红薯一棵一棵的锛出来。整理好装满篮子用扁担一趟一趟地挑回家，倒到窖里。母亲身高五尺，健壮有力，每趟能挑一百来斤，走起路来呼呼生风。母亲劳累一天还要为我们做晚饭，待我们兄妹吃过饭，母亲刷锅刷碗后，再缝缝补补，已到深夜了。五六沟红薯出好窖完一直忙七八天。繁重的劳动，没有累垮母亲，她一天到晚总是乐呵呵的。

父亲不在家的日子里，我们几个孩子生病的时候，母亲更加辛劳。一次，我发高烧，已是深夜了，妈妈一摸我的额头烫得很，当时正有一种流行性脑炎，母亲跑几家借了两元（那时候两元钱就可以入院治病）钱，借了辆架子车。把我匆匆抱上架子车，拉着就去了乡卫生院。母亲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了六七里坑坑洼洼地土路，医生检查完后，说幸亏来得早，不然就转成脑炎了。在卫生院打了三天吊针才好。

母亲的针线活在村子里也是数得着的。母亲做的花风帽上绣的老虎的耳朵、眼睛、鼻子、嘴巴活灵活现，周围有花边镶衬，两边脑门有花穗子。小孩戴在头上，头和耳朵都顾着了，又盖着了后背，暖和又美观。花兜兜上用彩线绣上花鸟虫鱼，呼之欲出。我们小时候穿的母亲做的虎头靴，很多人不会做，而母亲做的有模有样，谁见谁夸。六十年代到七十年代人们的服装经历了传统服装到西式服装的转变过程。传统服装穿上难看，比如裤子裤裆低到腿弯子，还有撅肚子小袄子更难看，西式服装就美气的多，转变服装是先从年轻人开始的。母亲能反复钻研、比较，很快给我们兄妹几个做出了新颖的西式裤褂，使我们在人前比较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