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灯光闪烁，车灯流泻，人声盈耳

作者：俞云清

当今，无论是城市、还是农村的夜晚，灯光闪烁，车灯流泻，人声盈耳，织就一片繁华喧嚣的海洋。身处其中，不由地想起童年在乡村走夜路的经历。

在乡村走夜路的日子，无论何时想起，都历历在目，像一条清澈的小河，潺潺地流淌在我的心上，绵延无绝。童年的乡村本是宁静，尤其是夜晚，更是万籁俱寂。夜里走在路上，如果偶尔听得一两声蛙鸣或秋虫的呢喃，即使是最动听的音乐，给夜行会增添无尽的诗意，但心里愈加惶恐茫然，好像有鬼似的。向前走一步，回头看一下，似乎有人跟随着自己。记忆中，最胆小害怕的一次走夜路，是10岁左右。一次秋夜，母亲和我一起，在两里路远的外婆家吃完晚饭回家，天已黑透。回家的路是一条泥石路，路面上相距一公尺左右铺设一块大小不规则的石头，而且还要经过一座孤寂、凄凉、幽静的南观音堂和一个小池塘，那里雅雀无声。母亲手里虽然提了一盏桅灯，可我还是看不清高低不平的路面，加上心里的惶恐，一不小心被铺设在路面上的石块拌倒了。这时，可把母亲也吓坏了，她顾不上手中的桅灯，迅速把桅灯放在路上，赶忙回转身子把我抱了起来，嘴里一直在说：“吓了没有？吓了回来呀……”。这时，桅灯灭了，天也更加黑了，我也更加胆小了。于是，母亲搀扶着我，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走回家。回家后，母亲担心我受惊，用一根崭新的缝衣针放在装有水的饭碗里，放在灶头上，求灶神保佑。现在回想起来，童年的那一夜，不知道走了多久，在小小的心灵里，不是藏着浓浓的欢喜和雀跃，而是那步履痕迹却异常清晰地镌刻在我的心上，曾在多少次梦里，梦见自己在那段夜路上被“鬼”追遂而跌倒在地而哭醒。

最亲切的乡村夜路，莫过于60年代初参加“毛泽东思想宣传队”活动中，晚饭后去生产大队会议室排练节目。排练结束回家时，夜已阑珊，零星闪烁的星光微弱微弱。走在安宁的夜路上，可谓是妙不可言，每一步都是那样的有力，发出嚓嚓的声音，只觉得自己的双脚就像踩在大地的琴键上，加上朦胧的树影、茂盛的麦苗，如梦如幻，充满着“诗情画意”。当时的心里感觉格外欢畅，惬意极了，别有一番情趣在心头，再也没有童年的那种胆小懦弱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