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何尝不是一个推磨的过程,生活就是那个磨
作者:admin 发表于2022-01-21 03:21 阅读(0)
人生何尝不是一个推磨的过程,生活就是那个磨
散文︱徐海莲: 推磨
重温旧梦――推磨
梦里,时常浮现多年前一些熟悉的、陌生的、印记模糊不堪的人和事,一些在内心深处或苦、或甜、或涩的粗茶淡饭。多少次自己在睡梦中醒来,眼角连同枕巾总是不由自主变得湿润。我重新整理心情,将自己安放进村庄和故土的梦里,久久不愿醒来。怀念那些转瞬即逝已经随风渐行渐远的青春时光,以及那些无忧无虑、东升西落的日月星辰。人多是如此,以事物或者食物为载体怀旧,大多数人担心怀旧,时常怀旧说明自己已老,年岁如逆向疾驰的马匹,再也经不起原野上那些风吹草动的语言……
小时候第一次推磨,记得是去四五里地的鲍庄磨坊。那时候大人忙,一年四季都好像有干不完的活,假期里,推磨的事小孩子就派上了用场。我们也乐意去,跟新鲜事似的,头好几天就找好地排车。
在那个年代没有现在让人着迷的电视手机,没有诱惑人的游戏,但是我们都玩的有滋有味,跑的酣畅淋漓,玩的都是最原始的游戏,单腿站立用脚推碎瓦片,手抓石子,吃的都是最放心的绿色食品,榆钱,槐花,不说生活落后与否,心灵深处都是清澈见底的,没有一丝丝的杂质。所以对我们来说就连推磨这种枯燥乏味的体力活,也会玩成一种游戏。
推磨用的地排车是家家都有,拉庄稼运粪都离不开,只是找个好用轻省平衡度好点的,前沉后沉都不行,有的前沉走起来驾辕(就是扶车把)的就得使劲往上提着,手抓着车把累的指头都麻木,要是后沉呢,得用力往下摁胳膊也会疼甚至肩膀都有种脱臼的感觉,实在找不到合适的或者大人用着,就看谁家车子闲着凑合用了,用粮食来找平衡,像摆天平样掂量着装车。
那时的小孩和现在的同龄孩子相比,也是很“务实专业”的了。我们已经并不完全“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用享受游戏的方式,已经懂得分担一点父母的“苦累”。
和伙伴凤,芳,喜说好,一家一袋麦子,也有顺便拉半袋玉米磨糁子的,大人给装上车,一个人驾辕两个人推着车子两边的挡板就出发了。
路上叽叽喳喳的像一群燕 子聊着趣事,割草,挖菜,摸“瞎碰”,逮知了龟,捞鱼摸虾,外村追电影,你一言我一语兴致勃勃,开心的事一大堆。
左边庄稼地,右边毛白杨,路边野花竞相开放,有蒲公英、苦菜、婆婆指甲(这个不知道学名叫什么) 、马齿苋、黄蒿、白萵、荠菜、羊羊夹、曲曲芽、灰菜还有很多不知道学名叫什么的花草。总之那时候菜也多,除草剂没有,水泥路没有,沟边路边绿植都满满当当郁郁葱葱,高矮参差不齐,甚至路中间十天八天压不着走不到的地方,也会冒出三三两两的野菜,开着黄黄的小花,招惹你的眼球。干农活的人都挎着个藤条编制的篮子或者背筐,回来路上随手割点拔点青稞,家里的鸡鸭鹅猪牛羊就能有饭吃了。
尤为印象深刻的是那时的忙碌是无处不在的,追溯到我刚记事时,模糊记得妈妈生产队下地干活时,人人都趁着休息片刻的功夫拾柴火,挖野菜,割草,还有拿出篮子里的活计纳鞋底。她们勤奋,善良,安分守己,吃苦耐劳。要说我这代还略微有点妈妈辈种地人的影子,再下一代觉得就无影无踪了。何时播种何时收获对他们好像无关,犹如活在真空,旱涝风雹对他们无关痛痒炮打不惊,是进步还是损失不得而言。
推磨路上我们商量傍晚哪里摸“瞎碰”。穿插点小故事啊,春天麦子打包时就开始有“瞎碰”(金黄外表的一种昆虫,翅膀有点硬,不知学名叫什么),傍晚时分从泥土里钻出来,三五成群飞作一团嗡嗡作响,急急忙找着伴侣。我们便寻声去捉,那时候手电筒很少有的,天黑寻着声音模糊看着黑乎乎的一团,有三两个的,有十多个的落地归于一块,用手摸索着很轻松的捉住放进空瓶子里,回家放盐泡水腌制起来,攒着多了就能炸或者煎着吃了,煎炸成金黄色的“瞎碰”嚼在嘴里,比现在吃肉还刺激味蕾,也许那时吃到的荤腥太少,所以觉得特香吧!记得那时候庄稼基本不打农药,昆虫,蚂蚱,蚱蜢也多,田野里好多美食手到擒来,父母给稍微加工一下就解馋了,既营养又填饱贫瘠的胃,也不影响生态平衡。那些童年趣事不能回忆,稍微想想就像洪水决堤泛滥成灾溢出大脑,收笔都成问题,打住,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