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 男

秦永刚

 

 

昨天晚上，大约9点，接到公司工会委员王冰雪电话，说，刚入职两周的机修工杨柳出事了。现在县医院急诊室。我马上出门，到家属院门口铁门处，与等我的冰雪一道，去富万家商场，买了一箱牛奶，匆忙赶往县医院急诊室，探视病人杨柳。

我们俩刚走进二楼急诊室，看见杨柳躺在病床上，眼睛在白色绷带的束缚下，微微闭着，双鼻孔上插着一双柔软的氧气管，左边氧气瓶盛满他需要的氧气，右边床头柜上，一台心脏监测器屏幕里，上下波动的曲线条，测试着他心脏跳动的频率……医生看我们认真探视病人的态度，还以为我们是病人杨柳的家属。小王急忙介绍，这是我们公司的工会主席，听到小杨出事后，就急忙赶来医院看望他。医生说，这病人的病情很严重，头颅、颈椎、手臂等部位都有轻微骨折，后脑部有出血现象，现正处于昏迷之中，急救待观察。

回来的路上，我仔细询问了王冰雪，关于杨柳出事的情况。

当天下午，公司下班铃响后，杨柳走进公司旁车库，开着他的桑塔纳轿车，急匆匆开出公司大门，像一匹脱缰的野马，在笔直的公路上狂冲，开往公司斜对面的鞋厂，刚到鞋厂公司大门口，急刹车，从车门伸出头来，对着门卫室直喊“门卫开门，门卫开门……”并且喇叭声不断地响着，但门卫一直没开铁门。守门的规矩：不认识的行人或车辆，必须到门卫室签字登记，经门卫许可才能进去。过了几分钟，后面的车排了一长串，驾驶员们纷纷下来，劝他先把车让开，等他签字登记后，再进去。他迫于大家招呼的压力，委屈地把车开走，停在门卫室边上，可他看见其他车辆都慢慢开了进去，他就觉得更没面子，便走出驾驶室，大声对着门卫室里的那位小伙子叫嚷：“你不给老子开门，不让我进去，老子叫你死定了。”

门卫里的那位小伙子，因应聘到该公司上班才一周，还在试用期，只好强忍着他的谩骂，忍辱负重。他心里记住人们常说的一句话：“忍得一日之气，免得百日之忧。”可是，生气的杨柳，骂人不过瘾，看那门卫小伙，一直没反击一句，以为怕他，好欺负，就气冲冲把车开到公路边停下，又像疯狗一样，跑到鞋厂门口叫嚣：“你不开门哈，臭小子，我等着你，今天我不整死你，我不算人。”并且，他除了开口谩骂，还时不时的把铁门摇得咣当咣当的……

门卫小伙子，实在忍不住了，手握一把钳子，打开铁门，直接警告：“请你不要再骂了，离这儿远点。”杨柳看他手里拿着家伙，就迅速跑到他的车傍，打开车门，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门卫小伙也立即冲上去，将他拖下来，在他的头部，狠狠敲了一下，结果，他昏厥在地。这门卫小伙也知道问题的严重性，拿出男子汉的威风，一不做，二不休，又将杨柳脚踢手打数次，打得他遍体鳞伤，并多处骨折。

正危及之时，杨柳的侄儿，正从鞋厂出来，看见厂门口公路傍，躺着血淋淋的一人，细看，是他幺叔，他马上打电话告诉他在鞋厂食堂煮饭的幺娘。

他幺娘说，他又与人打架了，不是又在戏弄别的女孩吧！

不是，幺叔与门卫打架啦！他侄儿告诉她。

她这才急忙跑出来，一看，惊呆了，看见他男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昏迷不醒。

周围也站满围观的路人。有人说，这不是两周前辞职去对面公司上班的杨柳吗？

她哭着掏出手机，拨通了120和110，大约10分钟后，杨柳和那门卫小伙子，分别被带到了他们各自的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