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住院
作者：admin 发表于2022-01-21 00:41 阅读(0)
母亲住院
徐成文
今年 1月 11日下午三点过，我们和孩子在重庆某房管所办好房屋过户手续，在街边一小饭馆吃午饭。因为过了饭点，饥饿让我狼吞虎咽。手机骤然响起，是个陌生的号码，本来谨小慎微的我，小心翼翼地接起了电话。电话那段的声音很低沉——你是幸婆婆的儿子吗？你的妈突然晕倒了——来自母亲所在的敬老院的电话。
头天我还给母亲通电话，她的语气还很高调，也没有向我诉说自己身体的不适。我在重庆主城，母亲在万州，虽然一条高铁缩短了两者之间的距离，但叫我们马上飞到母亲身边，实在是无能为力。与敬老院的工作人员商议，叫他们带母亲去敬老院门口个体医生那里初步诊断，如果病情严重，我们立马赶回。
我们已订好第二天飞往上海浦东机场的机票，要去浙江参加大女的婚礼。本来快乐分子满天飞的心情一下跌落到谷底。我早已没有胃口，静等敬老院的电话。
平日的日子飞速地奔跑，等待的日子度日如年。我几乎每一分钟解锁看看手机屏幕，生怕有个未接电话漏掉。半个小时缓慢来临，无法控制自己的着急，我没有等到敬老院的电话，或许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我拨通母亲的电话，母亲居然接通了电话，说是血压突然升高，现在吃药控制了。我心里的那块石头落地了。母亲说，身体无大碍，叫我们只管去参加大女的婚礼。
原来虚惊一场！
小女的租赁房如同狗窝，厨房狼藉一片。小女提议去吃越南菜。人生半截入土的我和妻，自然十二分的赞同。在轻歌曼舞中，甜甜的美女送来菜肴，我们尽情地享受一番异域的美食。
又一个电话打进来。我迅猛地抓起手机——你母亲心口很痛，很难受，需要立马送去医院。是敬老院值班人员的声音。马上！现在！立刻！我们远在重庆，怎么一下就“马上”“立刻”？母亲有四个孩子，哥哥在四川乐山，妹妹在重庆主城，我和姐姐在万州。远水解不了近渴，此刻只有姐姐距离母亲最近。姐姐得知情况，与她女儿从下乡租车赶往敬老院，她们要最快速度把母亲送到医院急救！与此同时，我们做出重大决定——妻子带着大女去浙江完成婚礼，我带着小女乘坐高铁赶回万州，兵分两路，各行其事。
人在高铁上，心挂在医院。一个个电话打过去，一条条信息返回来。胸部 CT和脑 CT反映出来，心脏和肺都有问题。这是医生初步的诊断，等天亮了再结合身体的表现做具体的检查。
深夜十二点，我和小女经过几次转车，终于脚落在母亲的病榻前。
病榻上的母亲，身上插着各种叫不上名的管子，绑着线线绳绳。床头检测的仪器显示，血压、心率波动很大。母亲努力睁开眼睛，看见他的二儿及孙女，干枯的眼眶浸出浑浊的老泪——妈，我们赶回来了，你好好休息。我让母亲尽快闭上眼睛。病床上方，医用液体在输液管里缓缓流淌，一滴一滴注入母亲的身体里。值班医生叮嘱——随时观测病人的状态，如有异样立马告知。我叫姐姐回去睡觉，她们已经辛劳了很多时候。小女自告奋勇，承担起照看奶奶的任务。由于时值腊月，天气寒冷，生病的人很多，连走廊里也安排了不少的病床。医院里再也找不出一个陪伴床。我只好躲到小车的里，准备休息一会。
虽然疲惫不断袭击，我总是无法入睡。我怕母亲熬不过去，我怕在腊月里有悲伤发生。我干脆回到病房，静待天亮。凌晨五点，我决定开车回家，搬来简易午休床，拿上生活必备品，做好坚守在医院的准备。
终于等待主管医生上班，迫不及待向医生打听病情。医生一脸严肃，给出母亲的三大病状——严重心率不齐，严重肺气肿，严重高血压。从仪器检测得出数据，她的心脏问题很多，随时有死亡的可能。随后，医生拿出一份《病危通知书》让我签字，叫我要有心理准备。我知道这是医院的一个程序，但我不得不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