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上的神参

文/王宏志

 

在二道江南山主峰的北侧，有个像雄鸡报晓形状的大山崖，格外突出地翘首矗立在山的半腰上。由于它陡峭险峻，且崖下又是深不见底的江水，因此无人攀登上去。

虽说那山崖怪石林立，但在崖顶的“鸡冠”部位上，却丛生着一些草木。传说，就是在这片草丛中隐藏着一颗大山参，据有人估计它大约已经超过了9两。山参的行家认为，山参达到7两就是宝。至于9两多那就是至宝，它的自身已经有神通了。那么是怎么发现它的呢？其实，也挺奇怪，平时即使是拿着望远镜，对着山崖的草木仔仔细细地搜寻，也丝毫看不到它的影踪。但在晴朗的天气里，往崖下那像镜子般清晰的江面上看，就不难找到它的影子。伴着山崖的倒影，在位于“鸡冠”中间的顶尖上，共有5颗大小高矮相似的绿草，正中的就是那颗山参。而在它的身下，有一条二碗粗细好几丈长的大青蛇，盘成几道圆圈在护卫着它；同时，那青蛇也靠它的气息滋补着自己。据说，曾有人冒险爬上崖顶，试图掘取那颗人参；但还没等他接近，就被那条大青蛇吓得从崖上栽下，多亏了一个树杈才使他幸免于难。从此，也就再无人敢去攀爬那座山崖了。但对那颗山参所怀有好奇的想往却始终没断。

 日久天长，人们发现那颗山参并不总是固定在它的位置上。除了冬眠，它常常在春夏秋几个季节，像个贪玩的孩子那样，离开那座崖上，徜徉在周围的山山岭岭草草木木间。因为不止一人曾在那一带的山野里碰到过一个年约五六岁，只穿着一件红兜兜肚的小男孩，在漫山遍野地去随意走动。有人认为，这就是那棵人参所幻化出的形象——人参娃娃。据说，有人遇上，曾试图追上它，可就在追至那座山崖附近，将要撵上的紧要关头，它却像有什么遁身法那样，突然无影无踪了。等到向水中的倒影一看，才发现它已经回到了崖上的原来位置。为此，有位当时的高人曾说，此参已成气候，非齐天洪福之人，是得不到它的；即使能够侥幸得到，也不见得有福能担当得起。

 

 

 

 

文革中，随着外国人向毛主席敬献芒果热潮的兴起，使得二道江一位常年以进山采取药材为生，人称“药材王”的七十多岁老汉萌发奇想，为了表达对伟大领袖无限崇拜无限热爱的感情，老汉决定要冒把险爬上那座山崖，挖取那颗山参，将它带到北京献给敬爱的毛主席，以表达长白山区贫下中农的一片心意！老汉非常坚决，他断然拒绝了儿女们的委婉劝阻，说做就做，在一个晴朗朗的天气里，毅然带着一些简单的用具，向着南山的主峰进发了。其实，凭着多年进山的经验，老汉是作了充分准备的。在攀登到半山腰那座雄鸡形的大山崖下，老汉坐下来休息，吃了些干粮，喝了点儿水，补充了体力后，才开始竭尽全力地攀爬山崖。等到接近崖上时，老汉已是大汗淋漓了。这时老汉顺手掏出自卷的有些超长的喇叭筒旱烟，用火柴点燃，一边嗞啦嗞啦地抽着，一边慢慢地往崖顶上爬。为了防备万一，老汉刚刚到了崖上，就将烟衔在嘴上，然后迅速把自带的绳子拴在一棵大树上；他是考虑如果斗不过那条大蛇，他就要拽着绳子退到崖下去。拴好绳子，老汉端详了一下方位，就又掏出一支喇叭筒烟点着，一面大口大口地吞云吐雾，一面向着“鸡冠”部位走去。说来奇怪，当老汉接近那颗人参时，尽管那条碗口般粗细好几丈长的大青蛇依然盘踞在那里，却并没有发生平日人们所沸沸传说的人与大蛇的生死搏斗。老汉只是将吸在嘴里的烟，对着那已经探出头来准备跃起的青蛇接连地喷上几口，那蛇就像是中了迷幻药似的低下头，老老实实地盘在那里一动不动了。老汉趁机迅速拿出几只竹签插在了那颗人参的周围，并将一块大红布围在了参的枝叶上，据说这样可以定住山参，避免它幻化逃走。为了防备大蛇苏醒过来，老汉特意点着了两支喇叭筒烟，放在蛇头的旁边继续熏着；老汉并不想伤害它，因为觉得能够同这颗成了至宝的山参搭伴为伍，显然它的造化和修炼也是很不一般的，所以它不反抗，就没必要去害它。老汉最终用一把竹签将那颗超级山参挖取了出来，并用那块红布精心地包裹好，成功地带回家来，用秤一称竟重达9两9钱，真是至宝中的至宝！一时，消息不胫而走，人们纷纷前来观看，那山参全身乳白，长得却极像小男孩。这期间，就有几家国营的药材公司愿意出高价购买。但都被老汉毫不犹豫地回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