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春天的向往,都是从冬天开始的,年年如此。
作者:admin 发表于2022-01-20 22:17 阅读(0)
春 思
「王海洲」
自懂事起,我对春天的向往,都是从冬天开始的,年年如此。
记得童年时光,鄂东南的三九寒冬积雪过膝,冰凌逾尺,可谓滴水成冰。但我的玩心似火,叫上三五个玩伴,在冰天雪地里堆雪人打雪仗,或支个筲箕捕麻雀,又或在田里追野兔,再或用小木凳在河面上溜冰……一番闹腾之后,个个嘴里哈着热气,手脚冻得通红,从不觉得什么叫冷。如果大人不来抓,自己是不会回家的。
那时,人徜徉在冰雪冬日,虽怡然自得,但内心却格外期待春天。一旦春回大地,幼稚的心灵便像冰雪融化一般,放飞在那片姹紫嫣红的沃野之上。且不说如今被城里人捧为美景的金色油菜花海、一望无际的紫云英、城里孩子喊不出名字的蒲公英等是何等引人入胜,单单玩赏稻田沟里晒太阳的泥鳅、蝌蚪就足以让人乐此不疲。累了就地躺在草皮上来个日光浴,或者骑在牛背上打个盹儿,多么畅快惬意。一阵春风拂过,乡野清新沁人心脾。
离开故乡,告别四季如画的荆楚大地,我曾数次梦寐以求能重温冰天雪地的乐趣,期待放飞春天的心情。
然而,这个冬去春来之时,一场疫情席卷神州大地,梦想再度落空。客居异乡,足不逾户赏春,一半靠心,一半靠庭院。
居家的日子,心里起初只希望能走近自然,享春风拂面,看嫩芽初上,听流水潺潺;进而,便幻想去听蛙鸣鸟唱,闻油菜花香,望杨柳依依,忙趁东风放纸鸢;然而,心底最期盼的还是徜徉武汉大学樱花园后登上黄鹤楼望大江东去,再搭上那趟开往春天的列车,欣赏沿途的山花烂漫。
说靠小庭院赏春,着实有些汗颜。我虽爱养花种树,但迫于朝九晚五,加之惰性,时常无心赏玩,便对它们照料不周。幸好花草不记仇,每个冬去春来,照旧春芳满庭。小院角落里的墨兰率先吹响春天的号角,青葱的绿,浅淡的红,淡雅的香,朴素又不失幽雅。接着,粉白的蓝莓、红火的石榴、艳丽的吊钟海棠陆续粉墨登场,引得蜂蝶满庭飞舞。而相对高大的巴西樱桃和嘉宝果尽管来不及绽放美丽的花朵,但是它们也不甘示弱,奋力吐出新芽,嫩绿特别养眼。还有三角梅、迎春花、澳洲指檬等,此刻同样异常惹人喜欢,让人宁静。
凭栏而坐,品一壶香茗,赏满庭春芳,虽能暂时得到一些慰藉,但在疫情肆虐的日子里,赏春不论靠心,或依赖于庭院,人总是忧心忡忡,思绪万千。
这个春天,注定无心赏春,唯盼春速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