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情像草原一样辽阔——读邓书元老师散文有感

 

文 | 高翠萍

 

   初识邓书元老师，大约是在七年前；走近邓书元老师，是在两年前。初读邓老师的作品，是在六年前；细读邓老师作品，是在两年前。两年前，邓老师赠我他出版的六本书集，我细读了其中的三本，受益匪浅。年前，接到滕教授和光谱老师的电话，得知邓老师又出大作《蜿蜒的黄泥河》。等书到手，仔细翻阅，为邓老师书中著述的内容所感动与震动，但真正让我触及到灵魂深处的是邓老师的纪实散文。说心里话，他的纪实散文让我感觉到一位老作家的使命感与责任感，还有为文者的豁达与包容、沉淀与思想，他能坦然面对自己生命中曾经历的酸甜苦辣咸，且能清醒地酣畅地地表述自己，我觉得这真是至内而外的真本事。他的文字是从心灵出发的，从身体里流淌出来的，这些文字让我体会到了作者的真情像苍莽的草原，寥廓无边。

                 一

    散文是中国最早出现的行文体例，是与诗歌、小说、戏剧并称的一种文学体裁，它指不讲究韵律的散体文章，通常一篇散文具有一个或多个中心思想，以抒情、记叙、论理等方式表达。散文主要分叙事性散文，抒情散文和哲理散文。

纪实散文指散文内容比较真实的散文，但也允许存在艺术渲染。邓老师的纪实散文主要是写亲情友情爱情，着重于抒情表意言志,以“意境”为审美的最高境界,既表达了他个人的主观感受和情愫，又真实地真实再现了当时的社会生活，且融入了自己对社会对历史的思考与见解。    

纪实散文一定是用心写，甚至是流着血泪写的，因为要想感动别人，首先得感动自己。纪实散文《南泥河啊》和《妈妈的风雨人生》两篇散文，在质朴的诉说背后，深藏着真情的内核，运用简洁朴素的语言将一件件浸着血泪的往事，袒露在读者面前，感动读者，也深深地感动了我。在泪眼朦胧中，我感到他的文字化成了一幅幅流动的画面，摇曳在世象的变幻中，让我身浸其中，感同身受。其中有段文字让我一读再读，久久不能走出其中的漩涡，也让我慢慢地体会邓老师在把这段心声形诸文字时的纠结与感伤。

 我把邓老师的这段文字摘录下来：“一九四九年仲夏，当我四岁时，一天晌午，妈妈抱着两岁的妹妹领着我到村黄泥河边洗衣服，由于枕头用的时间太久，补丁过多，只好放到河中刷洗，往起一拿不料多处爆裂，内瓤荞麦壳漂逸水中，妈妈一气之下把破烂不堪的枕皮也抛之水中，望着顺流而下的枕皮、枕瓤，想到娘仨晚间没什么可枕的了，不免对自己一气之下的做法有些后悔，拾起一根柳条去打捞而没有打捞上来，又一想丈夫不在家跟谁说，让谁买，哪里有钱去买。委屈、悲伤、心疼交织在一起，不禁泪流满面深感生活的无奈无望，妈妈哭着商量我，欲把妹妹和我先推到大河里，然后自己也投河自尽，四岁尚不懂得人间世故的我，听着妈妈的哭诉，并用幼嫩的小手擦去她满脸的泪水，然后拉着妹妹的小脚哀求着：“妈，你看妹妹的小脚丫多白呀，咱们不死，等我长大买新枕头，我养活你……”妈妈哭得更厉害了，一下子把我紧紧地抱在怀中，泪水伴着潺潺的河水悄然流去、流去……”看到这段文字，我的眼泪再也控制不止了，这哪里是文字呢！分明就是邓老师苦难的童年再现，字里行间渗透了血和泪，妈妈的绝望，懂事的孩子，随河水流走的枕头皮，还有年幼的妹妹。邓老师在多年以后，用沉着的笔调将这段铭刻于心的场景再现，一定是经历了多年的风风雨雨后，将这段锥心刺骨的往事一个一个字的写出来，真实细述了在遥远苦难黄泥河边，自己母亲苦难而坚忍的一生，全景记录了母亲牺牲一切，母亲为了抚养孩子、保护孩子，经历了多少无以言说的艰难困苦，母子连心，母亲疼孩子，早慧的孩子更是在内心里将责任承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