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里的树·春天的诗

 

#覃金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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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三个月没出大门了，我住的院子在一座小山上，最大的活动场所就宿舍门前的一个篮球场，篮球场两边长着几棵大芒果树，右边树下有三张大理石小圆桌，每个桌子围着石凳子，是每天饭后闲聊的好地方。篮球场远端向南是一片树林，里面有很多叫不上名的树。篮球场出来，是一条通向院子大门的水泥路，距离不过三百米，路边有榕树、龙眼树、相思树等一些较大的树种，但大部分都是些不知名的小树。院子周边没有围墙，灌木丛成了天然屏障。

 

    春天里，我最爱赏花。芒果树12月份就开花了，现在有的已结出一些芒果来，开的花是褐色的，且比较碎小，一串一串的从叶子上冒尖出来，每天都会掉落一些，下雨天落得更多，打扫起来吃不少苦头；龙眼树开的花，除了颜色偏绿，开的茂盛一些，其他跟芒果树的差不多；果树开的花都不张扬，朴素的颜色、收敛的芳香，不值得观赏，估计只有蜜蜂最清楚果树的心思吧。路边的相思树，今年花却开得欢，金黄色的，一粒一粒结成串，挂满了枝头，可惜没有香气啊，就连蜜蜂也不愿去理睬。只有灌木丛的小野花和草坪上的小朵花，开出个红橙黄橘蓝紫来，倒是常有蝴蝶翩翩起舞。只是没几个晴天，花期就没了。

 

     这个春天，是一个不外扬的春天，没有花香馥郁，没有乡里乡亲，没有自由自在，但我不能不去追寻春天啊――

 

      几天前，在一片绿野中，我看到了别样的绿，浅浅的，嫩嫩的，一束一束，几片透光的叶芽，零星的撑在枝头。我伸手去抚摸它，软软的，像婴儿的脸。我想，这就是触摸春天的感觉吧。这是一棵不起眼的树，在一个偏僻的角落，篮球场的最南一端，之前落尽叶子，淹没绿野，旁边还有榕树枝繁叶茂、来势汹汹，又有三角梅铺天盖地、占尽风头，谁会在意瘦弱的它呢。只有在春天里，在貌似枯萎的枝头生出几片新叶，昭示它对春天的渴望，彰显它对生命的礼赞。它透光的叶子，远比旁边的红花朵生动；它翘首的姿势，远比榕树那招摇的身姿神气；还有它倔犟的样子，远比旺盛的三角梅顽强。它最能代表春天的生机勃勃。

 

     它是一棵普通的树，一棵叫不上名的树，而我为它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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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叶新出添暖绿，枝头一点掠春风。

 

旁边也有红花朵，却爱徜徉此树中。

 

 

    前不久，我无意中发现食堂后面西北边有几棵树，它们的叶子别有风趣，新叶老叶竟然在一起平分秋色，新的绿油油的长的茂盛，咄咄逼人的气势；老的干枯了也不甘示弱，高高在上的样子。我也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景象，觉得好奇，还特意查了资料，得知它叫栾树――开黄花，结红果，果荚像红灯笼，是极少数从叶子、花、 到果实都能让人记住的树种。住这边两年多了，我竟然不知道这树这么招人喜欢。原来“老叶子”是结的灯笼，而里面不是红果子，只有几颗小黑豆，比绿豆稍大。后来，我又在树底下转了几天，我发现，掉下来的“灯笼”分成了叶片，每个叶片上蒂连一个果子，蒂虽然短小，却不轻易断。看见周围也长出了很多的小栾树，我才明白，栾树为了能够春耕时期播下种子，让小灯笼从寒冬熬到春天，它是有使命的。

 

    栾树，就像我在春天里发现的一个秘密。它不再是简单意义上的一棵树，我幸庆认识了它，并期待同它走过一年四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