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雨地里，依然能感觉到雨水中残存的余温

雨 | 祖霞

 

雨一直地下，秋老虎再厉害，终敌不过这时大时小的雨。前段时间的酷暑烤热了大地，经雨水连日来的浸润，走在雨地里，依然能感觉到雨水中残存的余温，倒是雨点不时地溅上肌肤，有丝丝的凉意袭来，陡地皮肤上立起一层鸡皮疙瘩。雨点飞落进地面的雨水里，一朵朵的雨花闪烁着，象夜空里的星星，此起彼复。经过几日雨水的冲刷，地面上异常干净。水是人类的赖以生存的朋友，离开了水，有会有人类的存在。但水也是人类的敌人，会淹没一切，也会摧毁一切。大雨会冲刷掉一切干净和不干净的东西。

这秋雨不知要下到几许，滴滴答答，你若下就下个大雨倾盆，酣畅淋漓地下个痛快，许是这天气也是到了中年的晚期，有前列腺的嫌疑，小便不畅的感觉。又像是一个怨妇般，见人就唠叨些生活锁事，也不考虑别人是否愿意倾听，一认自个儿地说下去，说下去……。

 

中年之后，记忆越发地消退，说过的话，做过的事，转身便忘了，而且忘得干干净净。早起时梳头，拿了梳子别在头上，却遍处找梳子，一面还说刚刚还见到的，怎就不见了，无意中见镜中一脸彷徨的自己，梳子静静地在别在那里，似是在笑我一般。一跺脚，暴出一句粗话：妈的，这记性。

秋风秋雨，缠缠绵绵，是对故景的留恋，还是想让人永远地记住，走走停停中，原想留住的绿色在一天天地消失，到终于成了一株光秃秃的树干时，差不多就快深冬了。中年之后有些感性了，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沉思，想想一些人，想想一些事，于是就想到了即将到来的分离。不知我和她是否能适应那样飘洋过海的离别，我们之间相隔的岂止是山山水水，而是一个地球的直径啊，这样的分离总有些要落泪的伤感。虽然知道友是为女儿才去那样远的一个地方，一个完全陌生的国都，她一定是不会适应的。这段时间的她就这样在做着去那地方的准备，奔来奔去。我想帮忙却什么忙也帮不上。离别的日子越来越近，总是在想着寻找一切机会让我们在一起多待些时间。一起走过了那么多年的岁月，早已习惯了彼此之间不远不近的距离，想念了一个电话扫过去，，不必考虑对方是否在忙着还是闲着，絮絮叨叨一番，直到惊觉这电话有些长了，我们该休息了。

如果可以，我真想来一场酣畅淋漓的醉，似乎那样的别离只有酒能化解。醉了也好，哭哭闹闹一阵子，便能接受了那样的现实。此时，秋风秋雨之间，你是否也想起我们的过往！哪怕只是点点滴滴。风再大，雨再骤也带不走我们之间的情愫，早已刻骨铭心。人生有太多的别离，走着走着就散了，处着处着就淡了，而我们始终没离没弃。人生一世，处三二好友便够了，像那时我们仨人，在月下，在茶座里，就那么吃吃喝喝，淡淡地聊着。而今一个病着，生活都不能自理，不能行动，不能言语。我不知她是否还能记着我们的曾经，只是说不出来，说不出来。很多个夜晚梦见她，还是学生时代的我们，她白白胖胖的样子一如从前，关于她生病的情节却从没出现在我的梦里过。梦里醒来，泪水满面，我想不通上天为什么要这样惩罚她，都说好人一生平安，都说好人有好报。可我觉得根本不是，那些平时作恶的人，平时尽作坏事的人，都还好好地活着在，而很多善良的人，在生活中往往都是不太顺心的，不是这事就是那事地纠缠着。或许就是因为人太好了，在替别人受过吧。而那些作尽坏事的人好好地活着在，是因为太坏了，上天都不愿收了他。

 

可能是自己太感情性了一点，不过是几月的分离，她也不是不回来，过了那个期限，她自然要回到她一直生活的地方。这秋雨下着下着就到了冬天，而此时窗外正是大雪纷飞，世界一片银白。刚刚才费力地推净阳蓬上的积雪，不过半日的时间，雪又堆积成厚厚的一层。烟雨江南，无雪不成冬，那个冬天如果不来几场实实在在的雪，似乎就不是冬天。天气预报天将大雪，于是所有的人都在等着这一场大雪的到来，似乎只有铺天盖地的雪，才让这个冬天来的酣畅淋漓，就像在寒冷的冬天吃一次热辣辣的火锅，大汗淋漓地吃着，一面说：爽。然而这次的雪有些大了，或许是老天爷也憋得太久了吧，像个孩了般，撒起欢来就没个止的时候，一场又一场雪地下着。因为雪，马路上人迹稀少，车辆稀少，这样的天气，不是万不得已，谁愿意出门呢。公交更是不见踪影，有车的人，上班还可以小心翼翼地开车，而无车一族，只能迈开双腿，大步前进了。冬天到了，春天也就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