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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乞丐

作者:轻盈 发表于2017-12-03 10:44 阅读(2)

他不是乞丐

像往常一样,下班后我走向市场。但人还没到,一阵如泣如诉的二胡曲就飘入耳朵,吸引了我。

我放眼望去:前方市场的门口,有一位老者,正坐在一把凳子上拉着二胡,他的前面零零散散站着几个人。

我加快步伐走近,打量着这位老者:他的年龄应该接近七十岁,穿着旧而干净的衣衫,人有点消瘦,但很精神,还留着一小撮胡子,有点文艺范。他专注地拉着,那种神情,仿若是在舞台表演,只有当人向他面前的罐子放进零钞的时候,他才会微微点一下头,算是对掏钱人的感谢,其他时间都沉浸在乐曲里。

他拉了一曲“二泉映月”,琴声委婉连绵,有优美,有伤感,有痛,也有升腾跌宕,步步高昂。沿着两根弦的轨迹,一颗沧桑的心拉着不朽的乐曲。

没有掌声,更没有鲜花,有的是零零落落的小钞票。

他没有停歇,又继续拉曲,是一首“梁祝”,柔美、抒情、凄婉,淋漓尽致。在我听觉中,该老者是用心在拉。因为太多的经历,所以这些曲子在他的手下是那样别有一番滋味。

像他这个年纪,原本应该在家享受天伦之乐,只是不知何因,在这寒风萧萧的黄昏,却在市场门口谋生。

也许,他的家中遭受不幸,所以七十岁的年纪依然是家中的主力,他无法退休歇息;也许,是他的儿孙不孝,使他不得不在能够活动的时候多赚点钱……。

望着他,我做了各种猜测,想了很多。

此时,身边走过一对母女,女孩用稚气的声音告诉母亲:妈妈,一个乞丐!我转过头,望着她们擦身而过的背影,好想追上去告诉女孩:他不是乞丐,他在表演!他在谋生!他没有简单向行人伸手,而是以他掌握的拉琴本领为大家表演,不管你是否认可,是否会给他零钞,他都一视同仁,一如既往认真拉琴。

但我终于没有上前,我相信那位年轻的母亲会告诉她的孩子。

我掏出钱,微微弯腰、轻轻地放入他面前的罐子。我没有任何施舍给予的感觉,我觉得自己该为这动人的乐曲付出票款。

转身离开,他的琴音仍然盘旋在我的脑海,直至我买好东西回到家,琴声依然在耳边萦绕,久久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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