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甚好!
都说美人是睡出来的,果不其然,当我确认自己睡饱了的时候,脸上就水嫩了许多,感觉就算我涂一层石灰,也不会往下掉粉。哈哈,玩笑,玩笑。姐活了三十年,没有头顶鸡窝、脚踩鸳鸯鞋就已经很不错了,哪里能容忍那一层油彩在脸上妖娆成花?可一些打扮精致的姐妹会忍不住插嘴,“难道你不知道‘女为悦己者容’吗?长成这样不是你的错,你不注重着装可以,可你就这样明目张胆的出来吓人就不好了!”呃,表要急着围攻我,女人是该注重妆容的哈,我不修边幅只是个人喜好,个人喜好!
肚子有点饿,从厨房到客厅绕了一圈回来,没发现什么可以充饥的食物。我苦着一张脸对女儿讲,“肚子有点饿耶,怎么办呢?”女儿怜惜地摸摸我的肚皮,“咋办呢?妈咪,不如煎个荷包蛋吧。”我眼里隐含泪花,默默点头。而后迅速地束起头发,挽起了袖子,开始干活。女儿在厨房探头问我,“妈咪,要不要加点葱花。”我眼盯电脑屏幕,十指翻飞,回了句,“都好!都好!”心里甜滋滋的想:有个女儿就是好啊,不过才堪堪8岁多,厨艺就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之势。如若再多制造一个出来,是不是可以帮我把那一桶衣物也给洗了?嗯,这应该是稳赚不亏的买卖,值得好好的,研究研究。
才敲几个字,老妈打电话过来。这小老太的孙女上学了,大女儿、小女儿开幼儿园做孩子王去了,实在闲得慌,就有事没事打电话骚扰她的二女儿。我挂掉,回拨,用一只耳朵夹着,双手依旧不动声色的敲打键盘。“我说二妹啊,你是不是又忘记给我冲话费了?我机子要停掉了咯。想跟你们长话短说,唠嗑几句都不行。”我顿了顿,干笑了两声,“还真忘了,我等会就冲,等会哈!”心里有点小委屈,其实前天才冲过。小老太就跟个皇太后般,特权威地“唔”了声,而后开始了她如滔滔江水般的“长话短说”。差不多半小时后,小老太略为停顿下,“有事不能好好商量着解决吗?一天到晚的吵,吵,吵!你说这两个死丫头是不是还没大透啊?”我脸部抽搐了一下,心道:“这两个死丫头”大没大透,似乎只有她们丈夫才更了解吧?“二妹子?二妹子?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哼都不哼一声!”惨了,母亲大人要发飙了。“到!”我背脊一挺,前所未有的清晰、清脆、清亮的回答。
“哼!你们一个个都嫌弃我啰嗦了,嫌我烦了是吧?”实在冤枉啊!我心里哀嚎一声。“妈,怎么会嘛!您的声音并没有随着岁月的流逝而改变多少,听了三十年,还百听不厌,每次接完电话,都感觉绕梁三日……”在我说出“如出谷黄莺”之类的言语之前,母亲打断了我,“好了,知道你忙,别贫嘴了,干你的活去吧!我去把前两天拾到的橄榄腌一腌,趁着好日头(阳光)拿去晒一晒,留着你们过年回来的时候吃,记得你小时候特馋这个橄榄干了,”听到她朝外面喊,“老头子,咱挑大的,太小的就不要了罢!够的,够的,这几天被霜一打,地里落了一大片哩,你母亲还叫我多拾点哩!她也不想想,我哪还能背得动多少哩!”听着小老太在那边和小老头唠唠叨叨的,我忽然觉得特忧伤。
“二妹子,你喜欢吃甜的还是咸的?加点辣椒可好呀?”
我伸手抹掉脸上的一片冰凉,“都好,都好,嘿嘿。”
“什么都好都好?”老公放下电脑包,特潇洒的甩给我两个红本子。“是啥?离婚书啊?”我挂了电话,漫不经心的接过。
“二孩准生证”几个字雷得我外焦内嫩。
“老人家托人从村里给带过来的。”他说。
我傻不拉几的望着他换鞋、换衣服,脑袋成停摆状态。
“听说几经周折才搞到手,唉,难为这两个老人了。”
“……”我继续望着他扣纽扣,不发一言。
“咱得想个法子忽悠过去。”他忽而阴森森的在我耳边说。
“哈,英雄所见略同!甚好!甚好!”我乐得差点手舞足蹈。
“那说你不孕还是我有隐疾好?”
“这个需再议,再议!”我冲去厨房,在他没发现我劳役他女儿之前,把灶台上的女儿换下来。
有点小矛盾,有点小烦恼,有点忧伤,又有点愉悦。生活就是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遇一人白首,择一城终老;上有老,下有小,岁月静好,如此,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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