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与死,有多远?人类文明诞生了几千年,但答案总是那么扑朔迷离,从生命的角度讲也许是百年,从价值的角度讲也许是万年,从哲学的角度讲也许只是一瞬间。
一个人的一生能够听到两次哭声:一次是出生时自己的哭声,那是宣告你来到这个世界,叧一次是你即将离世时听到的哭声,那是亲人的缀泣,宣告着你的生命即将结束。来到这个世界肯定是欢欣的,离开这个世界肯定是悲伤的,在这欢欣与悲伤之间便是一个人的全部人生。其实对生命的过程来讲,从出生开始就在走下坡路,快乐的少年、多姿多彩的青年、劳苦的中年,一直走向衰弱的老年,这个过程中只有少年时代是快乐的,因为年少而没有思想。而当长大了懂得思考的时候,痛苦便远多于快乐,直至走到人生的尽头。然而这个世界依然是值得留恋的,只因生命的精彩。生命的精彩并不仅仅是快乐,哀愁、相思、拼搏、意气都是生命中难忘的时光,所有的人生际遇和心灵历程组成了“活着”的交响曲。君不见几千年的人类历史,多少人想着长生不老!然而梦想终究是梦想,又有哪一个帝王将相和英雄豪杰真的永垂不朽?因为生与死的距离不是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对于有神论者来讲,生命的长度是注定的,对于无神论者来说,懂得生活可以调节生命的长度,怎样生存、怎样处世、怎样活着都决定着生与死的距离。
有一位名人这样说过:“有的人活着却已死了,有的人死了却还活着。”这说的是生命的价值,引申开来就是:人固有一死,有重于泰山,有轻于鸿毛。在这里,生与死的距离变得模糊。世间有许多人象行尸走肉般活着,但他们的灵魂和思想早已死去,而有些人,他们早于死去,但他们的思想却永远活在世人的心中。屈原、老子、岳飞、李时珍这些人之所以伟大,是因为他们留给后世的是民族的精神、人类的传承,历史不会记载一个平庸的人,历史只会记载那些为人类文明进步有过贡献的人。历史是漫长的,我们看到的只是前人的瑰宝,在我们的后世仍会有伟大的人出现,这将是更为后世的人去缅怀,但无论未来有多远,前人的瑰宝仍会在后人的记忆中永恒。从这个角度讲,历史的长度便是生与死的距离。
死是每一个活着的人都忌讳谈到的事,从生到死是一个等待的过程,而这个过程并不是人生向往的等待。生活是一个美好的梦,活着的人都不愿醒来,因为一旦醒来,死亡也就到来。然而这个梦并不是想做多久就能多久,醒来的过程只在一瞬间。因为理想赶赴刑场;因为执念轻此一生;因为病痛无奈离世;因为孤独勇赴轮回……,一瞬间生死刹那,一念间天上人间。有一对夫妻,丈夫重病,医生对他妻子说:"手术也不能确保他活着。"当妻子因为一大笔的手术费而犹豫时,丈夫的心瞬间象冰一样寒冷,拔掉针管跳下病楼。这是多么无奈的瞬间!我很崇敬用胸膛去堵枪眼的黄继光,也佩服那些明知危险而不顾生命的勇士们,这是一种责任也是一种无畏的精神。“生死间有大恐怖”,不是因为怕死,而是害怕在等待中死去,手术刀下的徘徊、地震中的挣扎、病毒感染的窒息,即使是短短的瞬间,心灵的恐惧也如漫长的人生。有的人可以平淡地过完一生,有的人也许只有匆匆的数十载,这是命运的安排无从改变,但我们无法改变人生的长度,却可以改变人生的宽度,用温情、热忱、爱恋、感恩来让短暂的人生多些快乐和精彩。
生的意义在于活着,死的意义在于解脱。生与死的距离在于心的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