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的认领
作者:傅玉善
在发烧的季节之外,这世界我来了,为的奔赴冬季里的那段感情,就算是一厢情愿,带着某些犹豫也决不回头了。因为告诫不止一次细心耐心劝导过那分想念,那些非常朴素的念想,而那些告诫,踏过界限,竟然成了折磨灵魂的非分的刀子!他无情地切割着那些踏实的感情。刀子砍在树上,树流的是眼泪,刀子刺在心上,流的必定是血……
雪,2012年的第一场雪,就是下得有些意外的那一场雪,下在发烧季节之外,下在天气预报之外,下在人们的意料之外。雪不大,没有心肝地慢条斯理地下,不肯在大地作过多的逗留,即下即化,明明看到她轻轻扬扬下凡而来了,一会就寻她不着。
那天我翻开烫金的日历,发现是一个星期八。那是个天公不够意思的星期八,太阳老是躲着不肯出门,而我的心空却无比灿烂,因为是我们约定的日子,我们要在这天相逢……
折叠了许多天的心情,就是一点灰尘也压得喘不过气来,那被褶皱折腾了得伤痕累累的心情,依然涟漪泱泱。那心里到处是你充满语言的眼光,到处是你隽永如诗的身影。那些搁浅在我心头上的思念,对着顺风彼岸招呼,早已迫不及待…..
背对着故乡出走的时候,不知故乡是否责怪我。如果说我是逃亡,不如说只是对自己感情的一次认领,这样对待自己的感情,也能算我的错吗?走向一个原本的自己,那个许多年不敢靠近的自己,那不是向天空方向逃亡,那是脚踏实地的迁徙……
无言的站台,暂时没有灯绿。你一身风尘站在那里,等待另一个风尘仆仆的人。那一刻,我真有点魂不守舍,冰冷的近乎凝固的血在千回百折的流程中呼啸加温……
雪爬上你深黑色的上衣上,她似乎为了证明某种清白与永恒。在我的记忆里,你总与雪和梅有关。在关上车窗的时候,我的所以记忆里都塞满了梅的味道,雪在车窗外飘悠,心在你的身旁飘悠……
记得你说:“梅是有保质期的,过了保质期你是否还会想起我。”现在我已经学会了忘记自己了,一个能忘记自己的人是不是近乎残酷?近乎疯狂?一个连自己都能忘记的人,却不能忘记另一个人,这也许是最卓越造化。我的内心不肯用语言来正面回答你的提问,不怕你等到月亮升起,月亮又落下,等到的一个空白答案…
我没有把自己想得那样高尚,也不打算把自己打造成高尚家族里的一员。因为我惧怕枷锁,宁可磕磕碰碰,走自己的路真好,只要对得起自己多年失散的感情就行。
我的那张寻友启事,请你小心保藏……
沿着这一出发地,要经过多少路途,才是快乐老家?经过多少平平仄仄,才能到达认领感情的彼岸?我们不知道答案。没什么,就算我们在物质的世界不能时刻牵手,让我们穿过尴尬的文明,在感情的河流自由漂流,那里就有认领感情的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