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孟谈既固赵宗,广封疆,发五百,乃称简之涂以告襄子曰:“昔者,前国地君之御有之曰:“五百之所以致天下者,约两主势能制臣,无令臣能制主。故贵为列侯者,不令在相位,自将军以上,不为近大夫。今臣之名显而身尊,权重而众服,臣愿捐功名、去权势以离众。”襄子恨然曰:“何哉?吾闻辅主者名显,功大者身尊,任国者权重,信忠在己而众服焉。此先圣之所以集国家、安社稷乎!子何为然?”张孟谈对曰:“君主所言,成功之美也。臣之所谓,持国之道也。臣观成事,闻往古,天下之美同,臣主之权均之能美,未之有也。前事之不忘,后事之师。君若弗图,则臣力不足。”怆然有决色。襄子去之。卧三日,使人谓之曰:“晋阳之政,臣下不使者何如?”对曰:“死僇。”张孟谈曰:“左司马见使于国家,安社稷,不避其死,以成其忠,君其行之。”君曰:“子从事。”乃许之。张孟谈便厚以便名,纳地释事以去权尊,而耕于负亲之丘。故曰,贤人之行,明主之政也。
耕三年,韩、魏、齐、燕负亲以谋赵。襄子往见张孟谈而告之曰:“昔者知氏之地,赵氏分则多十城,复来,而今诸侯孰谋我,为之奈何?”张孟谈曰:“君其负剑而御臣以之国,舍臣于庙,授吏大夫,臣试计之。”君曰:“诺。”张孟谈乃行,其妻之楚,长子之韩,次子之魏,少子之齐。四国疑而谋败。
张孟谈巩固了赵国的地位以后,扩大边境,发扬五霸的精粹,向赵襄子称赞赵筒子的遗训说:“从前,筒子统治赵圈时有这样的话:‘五霸之所以得到天下诸侯拥护的原因是约束得当,使君主的权势能控制臣下,不使臣下的权势能控制君主。所以尊贵为列侯的人,不让他任相国,有将军以上地位的武官,不让他担任近大夫。’如今隐下名声显赫而身体尊贵,权力重大而众人服从,逮下愿意捐弃功名,抛弃权势而离开众人。”赵襄子悲伤地说。“这是为什么呢?我听说辅佐君主的人名声显赫,功劳大的人身体尊贵,担任相国的人权力重要,自己忠诚讲信用众人就会服从。这是古代圣贤协调驾驭国家,安定国家的办法呀!您为什么不这样做?”张孟谈国答说:“君王所说的,是成就功名的美好。臣下所说的,是保守国家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