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流光 城市·流光
城市·流光从毛毛虫撕碎硬茧化为彩蝶起,它就要知道长大的悲伤;当以脱去稚气的苍鹰昂首在崖上之时,它就会明白成长的孤独。我常常这么认为,不觉间,青春的月光便洒进来,犹如一地碎银。
该怎样形容铜陵呢?是不休的房产工程,无边的公路修缮,还是愈发繁盛的工业?是风调雨顺的气候,冬寒夏热的四季,还是难止的雾霾?是街头的灯火辉煌,餐厅里的灯红酒绿,还是闪烁迷离的景观灯?是随处可见的LED屏,川流不息的车流,还是挥汗如雨的人群?也许这些都是,城市无不散发着繁华绚丽的气息,然而,嗅得出这气息里,裹着长大的伤悲。
我一向钟爱夜晚至极,特别是万籁俱寂的黑夜,自打我的一次独特美好的回忆。那年仲夏,天气晴朗,昼照夜暝,而我却偏偏成为了一个僻静的追求者,渴望着单独一人去某个秘密隔绝的世界,可以翘首仰望星空。我与机会没有失之交臂,在父母不在家时穿上鞋子就往外跑,良久才跑到了公园里。这是天上有无数颗璀璨的明星,把浩瀚的夜空找的更加多彩。就这样,一个人,一部MP3,一个想法,把年少最美好的时光都冻结在了那一刹,空无一人,万籁俱寂,星光闪耀,流光溢彩。
那也是曾经一段比较值得留恋的记忆了,思绪都无声地在彼时定格须臾。我被流光洗礼着,袅袅清风微微抚平我的衣角,疼爱地抚过我的脸颊。城市里的流光能给我一切,包括星空,但是,可悲的是现在,流光依然,星空却不复存在。
极少数人会把悲伤当作一杯药,淡在嘴中,苦在心里,我却偏偏是那极少数人中最与众不同的一个——因为我想悲伤是肉,无奈是刀,从容是肌肤,在无奈征服我们之后,它似流光一般切开肌肤,让自己眼看着皮肤像拉链一样外翻,死死地握住所谓的“从容”,深及内层,便是赤红跳动着的息肉,任凭无奈将它刺得血肉模糊,直到懂得悲伤。
我无数次地告诉自己,要懂,要学会悲伤。然而,下一次又对自己说:懂不了悲伤算什么。我安详而无奈地在阳光列车上,车厢里空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甚至没有一点声音,就连火车撞击铁轨的声响都不存在,完全像个真空。我自言自语,没人管我,我大笑、大哭,没人劝阻;我站起,我睡下,没有人干涉我,直到我心中一粒悲伤的种子萌发,深深地把根扎进我的心里,抽离出翻涌滚烫的血液。这时,一群谈笑风生的乘客拥上车,越来越多,越来越多,如同涨潮的江水,他们兀自互相笑着,彼此说着彼此,挤着我弱小的身躯,却丝毫没有看见我,这也便是悲伤的力量,逼你看别人笑意袭人,听别人乐得前仰后合,然而我,永远都无法加入他们,我被永远地封在了车厢的某一角落,待人流将我彻底淹没。
排不走的哀愁,是蓝色;留不住的时光,是灰色。我愿做一颗星星,在星辰中捕捉城市里最美好的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