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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灵走过的地方

发表于2017-12-04 12:38 阅读(0)

心灵走过的地方

一个人,无论走的多远,总有一个地方让他魂牵梦绕,我亦一样,也许故乡的烙印在我身上灼烫的太深太深,我总能在我迷茫与困惑的时候,将故乡的一切都记忆的那么清晰明了。
 
很小的时候,我记忆中总有叽叽喳喳牢骚满腹的小燕子,燕尾服下白色的衬衣,风尘仆仆也不忘记打个领结,很是绅士。整日盘旋在我的视野之中,停留在爷爷窑门口,剪刀般的尾巴,轻巧的裁剪出一个个春暖花开、阳光明媚的日子。每年柳絮飞舞的季节,燕子总会从很远的南方如期而至,没有约定却年年都来。我曾经一度很有毅力的想看明白去年离开的是否就是今年飞来的,但终究因为孩童的玩性荒废了记忆。那些年,如果没有了燕子飞来飞去,爷爷茶壶里似乎就少了些许清香,我们这些顽劣的孩子更少了许多许多趣味。总在每年这个时候,陪伴着爷爷一起念叨着,“该来了啊!这群有灵性的精灵。”
等待之中,终于来了,在院子里进进出出,包括每一个窑洞,张着嘴嚼着舌头窃窃私语。说也怪了,燕子每年搭窝总选择爷爷的窑门口,而后循序渐进、堂而皇之的将窝建在了爷爷炕对面,陪伴着爷爷奶奶烟熏火燎的日月,简简单单的饮食起居。整个夏天,忙忙碌碌的衔泥建巢,产卵孵蛋,忙碌着寻找食物养育嗷嗷待哺的幼鸟。那时候,我总能遇到如我一般淘气的幼鸟爬出鸟巢,掉在炕沿边上,软弱的翅膀扑愣着,急的燕子父母叽叽喳喳飞出飞进,直到我们将它捡起并放回鸟巢才安静下来。也总有练习飞翔的小家伙愣头愣脑的撞在小弟圆圆的肚皮上。整个夏天,总被长着金黄小嘴咿呀抢吃的燕子打扰着,我所处的住所也处处充满了生机,像是田间噼啪拔节的庄稼一样,一天天充满着希望。
小时候那里热闹那里就有我淘气的身影,我总能怂恿着堂哥堂弟干出点大人意料之外的坏事,这其中就包括用长长的竿子将鸟窝桶下来,将几颗小小的鸟蛋摔个粉碎,然后慌慌张张藏在高粱地里半夜不敢露头,地边是爷爷谩骂声弥漫,震荡的高粱杆歪歪斜斜、摇摇摆摆,我们东一个西一个卷缩在彼此不远的地方,伴随着晚风吹拂高粱叶的簌簌声,屏声敛气,大眼瞪着小眼。我们都知道,不久总会有奶奶和母亲的呼唤声彼此起伏,将我们从深深的地里牵出来,送回暖暖的被窝、甜甜的梦乡,那里七彩阳光……
 
收完秋,农家人的笑脸被淡淡的凉意轻抚着,也被丰收的喜悦裹挟着,燕子也一个个长大了,学会了飞翔,也是该南飞的时候了。突然一天清晨起来,揉揉慵懒的眼角爬起来,爷爷的烟斗比往常更加呛人了,怎么就觉得缺了些什么,没有了往日热闹的叫声,就这么突然间离开了,再见亦是明年。
不顾迁徙的路上千山万水,不顾南来北往艰险重重,或许你在前行的路上跌落尘埃,或许你以生命为代价,明年的你或许也不再是今天的你,今天的你或许明年依旧走进我的世界,无论擦肩而过,还是相邻为伴,你在你的世界迁徙着未来,我在我的世界忙碌着现在,不经意一年又一年,我成了你的风景,你亦成了我的牵挂。
三月的小雨浸湿了发梢,潺潺溪水之畔柳笛清爽,你从南国赶来,一个不期而遇的约定,走进我的世界,呢喃着一路音符从我耳边掠过。直到今天,我依旧寻找,柳枝、小溪,依旧举着一颗漂泊的心,等待着幼苗,期待着春暖花开。在心灵走过的地方,一朝相逢,就注定了又将一朝离情,背影已远,背影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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