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淡淡的雾气笼罩着这座城市,街上的小摊停留着早起上班的人群,太阳躲在云里,红红的,偶尔一辆车飞速而过,惊起路边的飞鸟。
进入六月,高中里紧张的高考氛围对我们没有任何影响,还是浑浑噩噩地虚度光阴,突然播放器里一首《再见,青春》让我陷入久久的沉思。“我在深秋的黎明出发,伴着铁皮车厢的摇晃,伴着野菊花开的芬芳,在梦碎的黎明出发”,依稀间回到了那个和家人告别,踏上列车北上的日子,对着窗外挥手,然后在看不到家人后留下伤感的眼泪。后来我才知道,那时我告别的不止是家人,还有那印在时光里的青春。
曾经我很坚决地对自己说:“不要再写回忆,我们不能永远地停在过去。”可是为什么总是忘不了,忘不了那个意气风发的时代,那个我们早已过惯了的野马脱缰般天马行空的日子……
那时候的天很蓝,那时候的阳光格外明媚,就连云朵都被微风惬意地踢着玩了;忘不了那时候的花总是妩媚动人,那时候的草更是青翠惹人,就连泥土的芬芳都是那么沁人心脾,令人神往;那时候的我们,总是很傻很天真,把青春永远地锁在了那时候。
记忆像腐烂的叶子,那些清新那些嫩绿早已埋葬在时间刻度的前段,惟有铺天盖地的腐烂气味留在时间刻度的尾部。曾经固执的以为可以永远念念不忘的那些人、事、情,终在我们自以为念念不忘的日子里渐渐遗忘,我们彷徨、迷茫、手足无措,但还是感激,更是庆幸,某些人的生命,我们也曾来过……
时间真是个霸道又可怕的东西,它能抚平一切,亦能淡漠一切,将埋葬在心里好的坏的一刀刀刮去,只留下个面目模糊的疤痕,而在时间和现实的夹缝里,青春和美丽一样,脆弱如风干的纸。很幸运的是我用笔在这张纸上记录着我生命里走过的那些人。
像怀念。
有时候我宁愿忘记2010年那个离我们而去的兄弟,可是每次回忆时你的笑脸总是那么清晰,三年的时光让你成为了我生命中不可磨灭的记忆。你在那边还好吗?你会不会偶尔在我们聚会的时候回来躲在云朵里看着我们这群兄弟?请原谅,现在我不知道该对你说些什么,我把所有的话都写进了那篇《永远的怀念》,下次聚会的时候我希望你能来,让我们一起敬你一杯。——张
像爱情。
曾经我以为爱情是人类最神圣的情感,却突然之间,足可以幻化成焚身的烈火,不管是聪明人还是笨蛋,爱上了,都成了飞蛾,无怨无悔。那时的我不懂爱情,直到遇到,才发现我会陪着一个人的开心而开心,因为一个人的难过而难过。记忆最深刻的是那一次你不知道为什么哭泣,每一滴泪都沉沉地压在心上,却找不到安慰的理由。原来,我把青春活在暗恋里,到现在都无法忘记,以一个朋友的身份在你身边。同样是2010年,分开后,再也没有相见的机会。——刘
像兄弟。
或许不论写什么都是苍白的,因为我觉得我们之间没有说谢谢的必要,每天一起走,分享所有的秘密,我们之间没有密码,在你面前我会说出很多藏在心里没有人知道的事情,关于我的迷茫,我的愿望,甚至那个我暗恋的女孩。那时的我们走一条路,看一本书,睡一张床,那是一段没让我难忘的回忆,只是苦了那张单人床。——海
像朋友。
青春中路过那么多的朋友,一起插科打诨,一起在那段岁月里奋斗。在安静的教室里,偶尔会抬起头,看着那些为了理想而一起奋斗的人,心里有莫名的感动,原来在这条路上我一直都不孤单。过去的日子像一场生动的电影,在记忆的橱窗里展览,有欢笑,有争执,有追逐,还有一些说不清的深刻。——致鲍勃·迪伦曾说过,“我再也写不出60年代的歌曲了,时代让我无所适从。”是的,不知是时间太过飞速旋转,而忘了带走这里有些犹豫、徘徊、麻木的我们,还是我们一味地固步自封,太过留恋曾经,以至不太适应这日益腾飞的时代。
或许,我们早已恐慌这岁月,使我们有太多的事还没有做,太多的人不曾挽留;也或许,我们曾经也幻想把黑夜当作白天过,因为我们舍不得让那么些美好的时光就被沉沉的睡死了过去;也或许,突然一天早晨醒来,我们发现自己已经没有多少青春可以挥霍了;也或许,或许……
青春就那么不打声招呼,便要匆匆的走远了,青春的棱角已慢慢磨灭,一切雄心大志似乎荡然无存,无形的压力开始在周围慢慢围绕,才发现青春已成为我们不能再肆无忌惮挥霍的奢侈品,我们只能揣在手心里,慢慢的数,揣在心窝里,慢慢的感受,生怕一不小心就弄丢了它。
曾经在我的床头上有一部数码相机,一直沉睡着,可是那时的我不知道珍惜,把青春变成黑白的留影压在写字台的玻璃下面,只是任由青春在我身旁溜走,任性地认为我还有很多很多的时间,就这样错过,再错过,直到一切都匆匆过去。
“雨会从记忆的指间滑落,带着血中漫舞的青鸟,带着风中悲鸣的草帽,从燃烧的风中滑落。再见青春,再见灿烂的忧伤。再见 青春,永恒的迷惘。”
后记:谨以此文献给那些曾出现在我生命中的人。遗失的鸿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