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落
1
2013年6月27日晚,原本什么也不想,却发觉自己对那段初中时光,竟没有多深的记忆,很容易忘记。
施兄放的催泪弹只让整个晚会多了几个人痛哭流涕,不包括我,我是在结束后才哭的,不过事后该说笑的说笑,如往常一样,我惊讶于最后的挽留多是客套。
放假后的一个月里,没有想象中的聚会,也没有平时的联系,曾一度担心会错过电话,所以把铃声调到最大,或许所有人都忙在奔波里,忘了现在已各奔东西。
玲姐留在毕业照上的妩媚万千,中原哥的心理战术,总会在不经意间提起。中考前一夜,我们也说过不离不弃。这段旅程,只是上帝开发的新游戏,冲关了,才发觉接下来的路走的只有自己,那些一起杀敌的好兄弟,最终却不知所去。
再回首的时候,发现关于你的记忆,已幻化成一片落叶,风吹不见,如此,悄然……如此,远去……
折柳送君,表惜别之意,离校时我抱着一大捆柳枝,包里还有几根鹅毛,却感觉不到它沉甸甸的重量。
最后一科是外语,落笔时已没有刚开始时的轻松,原先的记忆像是放电影一样重新来过,过后又被尘封在角落,原来,我们的回忆,已定格在钟声响起。
2
“老师又带着大手电查夜了,快躺下。”zn不由分说地压在我身上,拉过被子掩盖战场,方才我和她打闹弄得一团乱。
不知多年过后,我还会不会想起藏在被窝的悄悄话,上铺睡的花痴女,深夜还在厕所门口站岗的管理员……那些最美的涟漪正在散去。
记忆里安安都是狂妄,从最开始到结束都没变样,只有她还记得我生日,记得当初的约定。你眼里有我从未见过的干净,即使它最终可能也会被生活抹去。
人生像出戏,把别人的故事演得淋漓尽致,却忘了做回自己。
急行里,我没记下沿途的风景,我知道我已回不去,也知道有些故事会忘记,有些人再也找不回来。
3
7月18日下了点雨,是夜,有些许微凉。我裹紧了风衣,求了半天门口的保卫大叔,他才放我进学校,除了办公室还有几间亮堂,周围全是黑暗。我循着曾经的足迹,在跑道上奔忙。千百年不变的轮回,世事转瞬成灰,这段感情没有多深刻的记忆,再看到原先的笑脸时,或许已模糊不清。
我曾以为所以的幸福美好都应该被刻成光盘,在思念时重温,有一天我莫名想起某个字眼,却发现关于它的记忆,只剩下空白。<<致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zn把书给我的时候哭了,我忍住没当面翻开她写在第一页的留言,直至她上了车才蹲下来把脸埋进掌心,我们终将逝去的不止是青春,还有那些来不及珍藏的记忆。
我们毕业了!分开的时间里大多是孤单,放在角落的行李,我不敢去拆,电话那头传来的喜讯,也没心情听下去,关于对我的记忆,也只剩一句:那时候,全校都知道你是好人。我笑着走过熟悉的身影,偶尔打打招呼,只不过语气里多了几分疏离。
除了毕业照,我对这三年的记忆还有那一麻袋试卷。zn说带上全宿舍的人去丽江玩吧,我说好啊,可是我们就这样一直计划这着,至今也没有结局。
还记得那本是过场的留言册,我只匆匆看了一遍,虽然不全是真心,但都是记忆的碎片,不完整却难以抹去。
4
周华健的“朋友”不知听了多少遍,直至冲淡了思念。给他们打过电话,谈的很少,不见过去的熟悉。
或许我不是乖孩子,被家长列入了黑名单,又或者走得匆忙,忘留了联系方式。
我随着马车不停前行,只看见车窗外四角的天空,想过留住急行的流云,无奈永远也够不到边。偶尔也流下两行清泪,偶尔想想浩瀚的大海,我们走着各自的路,宴席也没不散的理,览锦绣山川无数,却什么也没能留住。
谁先爱了,谁就输了。我走在最初,尝过早恋,不像蜜饯的甜,是柠檬的酸涩,没有父母的过多干涉,简单而又清澈。急行里,我拨快了时间,也明白了岁月不待人的理念。
老班说要聚餐,我到了地点,清点人数的时候,只到了一半,就这样二十个人关在KTV。我摘了眼镜,角落里已有人开始啜泣。中原坐在我对面,不停地给我灌酒,说着他的过去,讲着那时班里的故事,我记得了开头和结尾,对于经过,只有一些零星的记忆,正如窗前的那串风铃,我忘了清脆声响起时的心情。
5
已经习惯了对着墙发呆,清醒时却忘了方才想的种种,窗外是雨,我本忧愁,却不知自己的思绪在何处停留。
夜里,我像迷失归途的孩子,茫然无助。
zn告诉我她还坐在电脑前,用生疏的指法,替我打着毕业感言。她说我还和从前一样,主题悲观,情感消极。我笑了,也变了,写下的话语,不再是小儿女情思里的惆怅,只是某个雨夜的低声倾诉罢了。
抬头,天空蒙上一层凝重偶尔落下些许寒冷在我脸上,路两旁的路灯下,是碎了一地的金黄。
不知从何时起,只感觉自己是在时空里飘浮,不再专注于成绩,而沉在自己造就的空洞里,想着不切实际的事情。
6
我听见梦破碎的声音,不是考试失败,而是那些曾经,我再也回不去。偶尔也会泡杯清茗,而后沉在书里,时间太长,都快忘了自己当初如何潇洒离去。
如果你记忆里有我的身影,请在下一次遇见时给我提个醒,虽然我没穿当年那件黑色风衣,但别忘记我眉眼间的莫名熟悉。
是夜,有些许微凉,日记本里的情景,再怎么回顾,也想不起当初的心情,那三年的记忆不全是美好,所以我选择了留白。
我们的人生交织成景,连成一串串悲欢离合与阴差阳错,清理完我逃避现实的证据,再面对他们时,已是什么也想不起。
记忆里,岁月空旷迷离,我漫无目的,来过这片丛林,停过那片沙漠,走过无人的角落。
在雾中挥手别离,不知是我站在雾中看他们离去,还是他们看着雾中的我消失,我无从得知。
7
铛,铛,铛。
门外的钟声响起,我听见另段旅程开始的絮语,正如曾经。
再提起关于你的记忆,我已没了当初如数家珍的热情。
是夜,有些许微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