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车像是一个舞台,乘客们在公交车上的人生百态就像是一个个演员各自的表演,组合成一个看似松散其实统一的演出。
司机像是这个演出的导演,控制着演出的节奏和背景音乐,还有演员的上场和退场。在司机的控制下,车上时而响起欢快的流行歌曲,时而响起轻松的交通广播,时而是响起抒情的怀旧歌曲,为乘客们营造不同的表演氛围。每到一个站牌,司机就要减速停车,打开车门,让新的演员上场,让旧的演员退场,然后关上车门,缓缓加速前进,开始新一轮的演出。
这个舞台有时候站满了演员,每个人都只有一席之地,却毫不影响他们的发挥。看,有的人一手抓着栏杆,一手拿着手机,全神贯注地盯着手机屏幕,偶尔抬起头看看车走到了哪里,其余时间都沉浸在手机里,再吵杂拥挤的环境,再摇晃的车体,都影响不了他们,仿佛这个舞台只剩下他们,旁边的人都是空气似的。
这时候比较幸运的就是那些能够坐着的演员了,这样的幸运让他们对那些站着的演员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同情,但更多的是麻木,因为他们完全没有让座的打算。有的人看向任意方向,就是不与站在他们旁边的人有眼神接触,生怕最后因为尴尬不得不起身让座。但这种担心是多余的,因为他们不到目的地绝不离开这个珍贵的位置,就算是有老人、孩子、孕妇以请求的目光看着他们,他们都可以视若无睹,等着其他人让座。
坐在窗边的演员,有的转头看向窗外的街景,眼睛里透着一种期待,但又有一些茫然和无奈;有的索性戴上耳机闭上眼睛睡觉,屏蔽周围的声音,让这个旅程可以安静一些;有的人焦急地东张西望,紧张地问身边的乘客现在车到哪里了,生怕坐错了车或者坐过了站;有的人长时间看着同一个地方,看似认真,其实早已不知神游到何处了,也许是在担忧,也许是在思考,也许是在放空。
舞台上也会有一些小演员,他们有的放声大哭,有的哈哈大笑,有的不安分地动来动去,让陪着他们的大人哭笑不得,想尽办法让他们稍微安分一点。但是乘客们并不介意,因为小演员们表情生动可爱,动作笨拙搞笑,用他们的童真给这个沉闷压抑的舞台带来一份轻松和笑意。
有时候,舞台上会有反派演员,如小偷、没有道德的乘客等。小偷镇定地从搜寻目标开始,再到锁定目标,开始行动,最后行动结束,整个过程不超过两分钟。他们身手敏捷,反应迅速,有勇有谋,却把这些优点全部应用在这样不见得光的事情上面,真是浪费。没有道德的乘客也不在少数,大声喧哗、随地扔垃圾、打开车窗扔垃圾等,当其他乘客投以鄙视的眼神时,他们仿佛有金刚不坏之身,这样的眼神压根儿上不了他们分毫。
看着在公交车上的人生百态,总觉得我只是一个局外人,欣赏着这场演出。可是在旁人的眼里,我又何尝不是其中一个演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