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离开之后
今天是2015年1月1日,晴天,有风.按照阳历年来说,这已经是"明年"了,脑中突然浮现出小沈阳的一句话——眼睛一闭一睁,一天就过去了,眼睛一闭不睁,一辈子就过去了。这时不禁想感慨一下人生,却又为自己这莫名的伤感感到可笑。
“明年”了,没什么不一样的,北风依旧“呜呜”的刮着,枝桠上依旧灰溜溜的。
我一个人在家,龟缩在电脑桌前,敲击着键盘重复按着删除键,半天写不出一个字来,心里烦躁的厉害。
穿上外套,想出去走走散散心,却不知不觉走到了“老屋”附近。
从“老屋”搬到“新居”,已经有六年时间了。六年光景,说不上长但也不算短,它足以使物是人非,使我不得不感叹岁月匆匆,白衣苍狗。
关于“老屋”,在我的记忆中承载了太多太多,墙壁上兴致突发时的随手涂鸦,为了方便在院中同伙伴交流而在后墙凿出的小洞,因为我一时无聊被挖开的蚂蚁窝……可是这些都已找不回来了,伴随着少时的欢乐,悲伤,他们悄悄地流逝,六年之后,无声无息,再无踪影。
大门前的那棵山楂树也没了,只留下光秃秃的树桩,还有一圈圈让人心烦意乱的年轮。我巴巴地望着它,希望能从中找寻到它新抽的嫩嫩的枝条,终是徒劳。院子里原本那一方小小的菜园子也被人给平了,铺上了一层厚重深沉的水泥,原来的绿油油金灿灿也变成了浅灰色,心里沉甸甸的。
那条大黄狗也出来了,毛色暗淡,眼神飘忽,我心中暗恨,为什么它的新主人不能把它照顾的精神抖擞。记得六年前,它添下的几只小崽还翘着尾巴打着转儿欢快的叫着,它还亲热的舔着自己孩子们的皮毛,可是如今它已经瘦得皮包骨了,嗅觉也早已退化了,围着我闻了又闻,始终徘徊着不肯走去。听人说过,狗走了之后对人的辨识度也会变差,我下意识的躲了两步,似是察觉到我的不亲近,它用头蹭了蹭我的脚踝就慢吞吞回到了背光处重新趴下。我试探地叫了一声“大黄”,可是它也只是懒懒地拉扯了一下眼皮,连头都没有抬一下。心里愈发堵得慌了。
幸好,原先的邻居叔叔婶婶们还记得我,他们只是略微晃了晃脑袋,然后猛地一拍大腿就喊出了我的名字。“呀!是小A啊?!快进来坐坐。”这些久违的热情反倒让我有些不适应,面对众多兴高采烈的招呼声,我只是微笑,摇头,摆手表示拒绝。真说起来,我一盆冷水浇灭了大家所有的火热,心里还是有些许愧疚的。可是当我回头再看时,那种亏欠感就消失地无影无踪了。因为我的足迹过后,大家一转身就又去继续手中的活了。显然我只是个过客。
回家路上遇到了六年前同一小巷里的玩伴,我们只是相视一笑就不再言语然后相互错过。毕竟,我只是个过客。
凭空刮来一阵清风,原本稀拉的枝桠终于光秃了。
回头看了一眼六年前走过的小路,早已被黄叶铺满。
我匆匆地赶回家,想记录下今日——我客及过处,过处客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