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分一过,秋意就越来越浓了,而南宁的秋天却显得有些平淡与单调,但故乡的秋天是另外一番景象。
许多人认为,秋天是凄凉的,但故乡的秋天是充满诗意的。它不像东北方的秋天那样寒冷,也不像西北方的秋天那样干燥,那么快就进入冬季。故乡的秋天是温和的,整个秋天都刮着和煦的秋风。太阳脱去了炽热的外衣,暖洋洋的照在身上,就像儿时母亲的抚摸我的小脸一样。
故乡的秋天是一幅精妙的画卷。
山谷的枫叶正红,倒映入清澈的山涧,使潺潺流水也染上了红,红得像天安门广场上飘扬的五星红旗。此时,山谷里的野果应该熟了。记得儿时常常与小伙伴们登上山顶去看放养在山上的黄牛水牛,为它们擦完去虱粉,就迫不及待地步入山谷寻找芳香的野果,然后再到将野果拿到山涧边一起分享,一起戏水、捡螺、抓牛蛙,乐在其中,流连忘返。
故乡的秋天是一曲华丽的乐章。
开始,树叶还是绿的,田野也是绿的。田野上的每一粒稻谷都灌满了白色的米浆,腰硬得很,任秋风如何吹就是不低头不弯腰,像是青春期叛逆的少年,总喜欢与母亲对着干,当他们慢慢长大,经过岁月的洗礼,终于还是弯了腰。最后,树叶黄了,稻谷也黄了。温和的阳光下,树叶顽皮的在树上荡秋千。沉甸甸的谷穗泛着金光,被秋风掀起层层波浪,沙沙作响。
当第一缕刺骨的寒风从秋天的深处吹来,最后一片黄叶落下,树木只剩下光秃秃的枝丫,死气沉沉,像是越王勾践卧薪尝胆,等待春天的到来。田野也变得空荡荡,金黄的稻谷早已被收进了谷仓,就连牛吃剩的禾头也被在田野上嬉戏的孩童踏平。
故乡的秋天,每一回都是这样被寒风勾走的,虽然每年都还按时回来,只是每年都在变化,仿佛是村里去广东打工的青年,去前还是规规矩矩的农民,回来就变成乡非农卡。写实的山水画变成了莫奈的印象派油画,节奏欢快明显的圆舞曲变成了节奏整齐激昂的进行曲。
我时常在梦里欣赏那一幅幅精妙的画卷,在回忆中聆听那一首首华丽的乐章。把它们有序的串联在一起,就是一幕长篇文艺纪录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