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灵魂诗意栖居
发表于2017-09-19 19:08 阅读(4)
给心灵放个假,没入古诗堆中,让灵魂诗意栖居,或寄情天地之外,或纵情山水之间,蘸墨书字,提笔作画,一杯茗茶,一曲梵音,三五知己,闲来笑谈。漫道是人生惬意事,莫过如此。不思不想,不刻意雕琢,淡墨闲心,写一些文字,愉悦自己,快乐他人,亦是一种闲趣。
闲读杨万里的小诗:“篱落疏疏一径深,树头花落未成阴。儿童急走追黄蝶,飞入菜花无处寻。”体会到一种来自心灵的闲暇,春天的田园,稀疏的篱笆,奔走的儿童,那花仿佛开在心里,那纯真仿佛就是自己,一切都生机勃勃,春意盎然。
辛弃疾的《清平乐?村居》:“茅檐低小,溪上青青草。醉里吴音相媚好,白发谁家翁媪。大儿锄豆溪东,中儿正织鸡笼,最喜小儿无赖,溪头卧剥莲蓬。”自然清新,贴近生活,得自然之道。闲居乡下,融入自然,醉卧桃源,一家老少其乐融融,当是人生一大快事,剥莲,锄豆,编织鸡笼,做一个孩子也好,一辈子,不老。只有拥有一颗不老的童心,才能在这喧嚣的红尘觅得一方净土,用来安放灵魂。
在古诗里,撑小艇,采白莲,江南的夏,总是那么浪漫。鸟儿高飞,孤云独自闲,相看两不厌的,除了敬亭山,还有谁呢?也想如幽兰一般,长在深山幽涧,开在悬崖之上,独享这一份世外的清静。花开花落,不为人赞。云起云落,不为人留。这样挺好。
总想寻找古诗词里的意境,闲来无事,喜欢独自寻幽。喜欢在这个暖冬,寻找桂花的香味,寻找错季的梨花,寻找自在的鸟鸣。在低矮的农舍旁看青青的菜畦,稀疏的篱笆,听啁啾的虫鸣,断续的狗吠,鸡鸭的欢歌。凤尾森森的竹影,袅袅升起的炊烟,灶膛里焚烧木头的香味,总让心灵宁静。城中有村,城中还有原始的田园,对于我来是一种奢侈,我喜欢逗留在林荫深处,寻求这种亘古的宁静和祥和。
“木末芙蓉花,山中发红萼。涧户寂无人,纷纷开且落。”此诗即是禅境了,空无一人的山野,芙蓉自开自落,这些花,仿佛就在我心中,美丽着,妖娆着,而又清静无染。其实闹市里的木芙蓉,也是寂寞的,隔壁小区里的白色和粉红色的芙蓉,花开花谢反复几次了,并没有几个人来赏花。而周围的几家酒馆,则喧嚣得不得了,可见并不是人人都爱花的,也不是个个都有这份闲情,有这中雅兴,还有这样美丽清静的灵魂的。
人生若能寻这样一个知己,最好是知心爱人,不食人间烟火的那种。在一山清水秀的小河畔,建一小楼,一个有着桂树,开满鲜花的院子,一大片一大片的野菊和竹林,几亩土地,避世隐居,过着宁静自在的日子,每日念佛参禅,闲敲棋子,享受一份世外的闲暇。
累了枕水而眠,看白云悠悠,舒卷随意。醒时拾一本书,墨香淡淡,抱在怀里,捻在手心,读诗作画,粗茶淡饭,自得其乐。心不论在何时都是静的,意不论何时都是闲的,最享受的还是那一对耳朵,处处时时都是天籁。明代张潮说:“春听鸟声,夏听蝉声,秋听虫声,冬听雪声;白昼听棋声,月下听箫声;山中听松声,水际听欸乃声,方不虚生此耳。”心静耳闲,是可以聆听到自己的心语的。
素来不喜欢与人打交道,对红尘,往往是避而远之的。厌倦了饮酒食肉,其实也是一件好事。唯有这样,才有一颗草木之心,闲来与草木交谈,与花朵比美,与白云流水映心。性本爱秋山,心远地自偏。喜欢依山而居,伴着空谷白云野草花,梦里也有草木的芬芳。也喜欢临水小住,山泉,小溪,幽湖,大海,明月,鸥鹭,以水洗心,可以心无尘埃。
但这只能是幻想了,自居住在这个小城,心里并不曾高兴过几天。可恶的是那楼下的巨大噪音,严重地扰乱了心志。所以常常自己去寻找一些闲适的去处,放松一下疲惫的身心。这里虽不如过去住的地方美丽,但也有一两处土地,可以让心一乐。如乡下来城里的老太太老大爷,捧上几捧泥土,弄几个花盆,在阳台上种几株小花一般,总想伺弄点跟土地有关的东西,沾一点地气。
小城里的市中级人民法院家属小区,是单位与住宅连在一起的,前几天进去寻幽,居然发现是一处极好的所在。假山池沼绿地古树一应俱全,最妙的是有一处山林,原生态的,这在城中是极其少见的。一条曲径,蜿蜒通向山林深处,山上的树木都是原始状态的,并没有动过半分。油茶,马尾松,低矮的灌木,野果,红壤,漫步其间,仿佛回到了故乡的山野。看茶花,摘松果,食野果,踩着满地枯黄的松针,觉得自己还在童年。
一中校园里的荷花池也不错,数十亩人工湖里,都是满满的荷叶,极大片的,中间一座小桥,左右又几个小亭,曲栏连着,颇有些妙处。尽管冬天了,有的荷叶还亭亭玉立,展着碧绿的圆叶子,但绝大多数,已是残荷,漫步桥上,在蒙蒙的烟雨里,领略李义山“留得残荷听雨声”的意趣,不悲不喜,也是得了闲趣的。
我是有灵魂的,我见过自己的灵魂,并见他飞到几层楼之上,对此我深信不疑。为此,不惜一切代价,我得让灵魂活着,诗意地栖居在这个世界上。(文/性淡如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