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沧桑的脸庞
眼皮如含苞待放的雏菊,不断亲吻着,缠绵却又无力,可脑海中的一缕信念支撑着我记下那张沧桑的脸庞……十几天来时时闪烁在耳间!
那晚身上略感挛痒,未曾注意。可怎想第二天痒觉加剧,身上愈挠愈痒,掀开衣袖,赫然发现片片凸起的疙瘩,小指甲大小的也颇为常见。
起初也并不在意,因为这种名为疮皮疙瘩的皮肤病只是一种病菌性风疹,如风一般,来去匆匆。母亲看到后急忙让我吃药,可家里并未找到这类药。
“明天再看吧”我无所谓得说到,又坐了下来继续看电视。
“把袄穿上,我带你去看看!”父亲刚进屋便听到了我们的对话,虽然那几根白发带走了父亲五十年的时光,可在儿女心目中那声音依旧充满着威严,不同的是深沉中透着岁月的沧桑。
旁边的诊所此时已沉浸在温馨却又空灵的静夜曲中,寒风鞭笞着我们前往四里外的诊所,淅沥沥的细雨不知何时下了来。
坐在父亲的背后,此刻才注意到父亲的背影,多少年了!
在灯光的映照下,依稀可见双耳粗大的皱纹,可以想象得到脸庞上岁月消蚀的千山万壑,带起平谷中的鼻梁,历经生活的磨难,扎出两抹愁愁的,浓浓的篱笆。
缕缕烟味缓缓的,如舞动的精灵迎面而来,感觉并不是那么刺鼻,反而是如此熟悉,小时候坐在妈妈怀里,爸爸一边抽烟,一边和妈妈唠家常,一幕幕闪现掠过,尘封的往昔被挨个擦拭。
风恃意地吹着,雨惬意地下着,路上未留下任何轮胎的痕迹......
幼时我的小脸水嫩而富有弹性,记得有一次被父亲抱起时刚好触到还未来得及修剪的胡茬,仿佛根根钢针,着实不好受,当时父亲的胡茬犹如亚马逊葱嵘的森林,生命力极其顽强,直至近些年才有所收敛,不知岁月的镰刀是太过锋利还是日日辛劳。
林荫下,沙发上,厨房中,骄阳里,尽处散落着父亲的脸庞,一砂一世界,一叶一如来,一花一人生。甲子的迫近,父亲的眼睛又蒙上了岁月的青纱。在那彰显中华上下五千年文明的端正的方块字旁,不得不向岁月低头,虽然也曾经年少风华,英气刹生,可风华只是一指流砂,苍老才是真正的年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