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丘之会,晋昭公使叔向辞昭公,弗与盟。子服惠伯曰:“晋信蛮、夷而弃兄弟,其执政贰也。贰心必失诸侯,岂唯鲁然?夫失其政者,必毒于人,鲁惧及焉,不可以不恭。必使上卿从之。”季平子曰:“然则意如乎!若我往,晋必患我,谁为之贰?”子服惠伯曰:“椒既言之矣,敢逃难乎?椒请从。”
晋人执平子。子服惠伯见韩宣子曰:“夫盟,信之要也。晋为盟主,是主信也。若盟而弃鲁侯,信抑阙矣。昔栾氏之乱,齐人间晋之祸,伐取朝歌。我先君襄公不敢宁处,使叔孙豹悉帅敝赋,踦跂毕行,无有处人,以从军吏,次于雍渝,与邯郸胜击齐之左,掎止晏莱焉,齐师退而后敢还。非以求远也,以鲁之密迩於齐,而又小国也;齐朝驾则夕极于鲁国,不敢惮其患,而与晋共其忧,亦曰:‘庶几有益于鲁国乎!’今信蛮、夷而弃之,夫诸侯之勉于君者,将安劝矣?若弃鲁而苟固诸侯,群臣敢惮戮乎?诸侯之事晋者,鲁为勉矣。若以蛮、夷之故弃之,其无乃得蛮、夷而失诸侯之信乎?子计其利者,小国共命。”宣子说,乃归平子。
诸侯在平丘盟会时,晋昭公派叔向责备鲁昭公,不让他参加盟会。子服惠伯说:“晋国听信蛮夷邾、莒的话而抛弃了兄弟的鲁国,他们的执政者有二心呀。有二心必然会失去诸侯的信赖,又何止只是失去鲁国的信赖呢?一国的国政出现失误,必然要加害于别国,鲁国害怕受到强晋的侵害,不能不对晋国恭敬,应该派上卿去晋国谢罪。”季平子说:“这样的话就应该我去啦!只是如果我去,晋国一定会找我的麻烦,谁愿意做我的随从?”子服惠伯说:“既然是我出的主意,还能逃避危难吗?请让我作随从。”晋国人逮捕了季平子。子服惠伯去见韩宣子,说:“诸侯盟会,由信义把他们结合在一起。晋国作为盟主,是主持信义于天下的。倘若诸侯盟会而不让鲁国国君参加,那信义就有欠缺了。过去栾盈发动内乱时,齐国乘晋国有祸,攻占了朝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