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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花笺·路过江南遇见你

作者:柳若怜 发表于2017-09-12 10:29 阅读(4)

杏花笺·路过江南遇见你

        <一竹枝院,杏花笺,绮陌香飘柳如线。行云涧,翡翠盏,画境仙子卷珠帘。踏歌桥畔,流莺唱晚,扶箫半忆蝴蝶泉。鸢影微寒,韶华素浅,依旧丝雨恋江南。
  那时,扬州三月,春风若剪。画舫里的琵琶声,一曲幽怨,徐徐吹皱半江春水,整宿未眠。古街对弈的老者,相坐青石板,絮聒着已逝的锦瑟华年。我听说,那个廿四桥边,曾凝眸三生的少年,紫剑生虹,白衣胜雪,至今仍在痴痴守候,某位女子,转世的容颜。
  我流连在姻缘树前,为你许下宿世的箴言,却只换得,半生的蝶影翩跹。不知南国,又迎来了第几个春天,兰若寺外的桃花,已盛开了千年。村落的积雪,融化在红鲤潭,寨下的溪水开始潺湲。
  不知那是谁的琴弦,浅薄了你的诗篇;又是谁的龙泉,划伤了我的心愿?柳叶青青江水平时,我听见,断桥边的岸芷汀兰,依着吴娃小艇的菱讴,在故乡的二分明月下,款款低喃,仿佛在浅忆着我们,那段恍若隔世的尘缘。犹记得,那时的我,傻傻得想用一生思念,邂逅你,在那五柳先生,笔下的世外桃源。
  然而,今生的我,为你遣词了太多委婉。你那一去,已过弱水三千;我这一等,便是沧海桑田。洛书中的故事,依然在轮回间上演,你还在画阁上独坐婵娟,岁月却无端地,朦胧了我的双眼。从此过客人间,错过了任何有关你的画面。
  
  <二闻说,花借琴心来恋蝶,蝶却误了花一生。
  姑娘,是否每次思念你的时候,你的笑靥,都会如落花般嫣然?如果青春不曾搁浅,我是否还能在,绿杨烟外晓寒轻时,再与你,共泛一回葭川?那时,你的三寸横波,定如夏荷般潋滟。
  姑娘,那夏夜的流萤为何都不见了?是不是它们都飞往天涯海角,寻找各自的缘分去了?你说,那漫天璀璨的星星,是不是月亮,前世流下的眼泪?你又是否愿意,用一生陪我守护,那一场叫做相思的宿醉?
  姑娘,紫藤萝花飘零的时候,你是否读懂了候鸟归时的落寞?红尘易舍,浮生未歇。在这云蒸霞蔚的季节,注定了我们都将成为情感的痴者。那庭院的杏花疏影,在昨宵的别梦中斑驳,我倩来东篱菊花的陈酿,与你共邀南山对酌。你是否依然记得,那时,我们曾在南山脚下,种下的月光?
  心未酲,梦初凉。枇杷树前,我又一次为你,拨动了那根氤氲的琴弦。
  一声很响。所以,一生很想。
    
  <三曾经,一把花锄,黛玉含泪葬了谁?而今,桃园依旧,变的只是故人心;曾经,一段拈香指,弹彻了谁的风花雪月?而今,半陂相思雨,晕破了无数离合悲欢。三生石畔,谁的思念被岁月流转?姻缘树前,谁的记忆被时光沦陷?试问:那个消失在人海茫茫中的轮廓,可是最初的你?你可知,那个曾于佛前涅槃的我,至今徘徊人间。自与你诀别后,这纷纭大千,徒留下,渐行渐远的自己,再也寻不回当年。
  姑娘,你是谁家的城堡,为何寂寞得飞不进一只鸟?这一世,我又踏杨花过谢桥,只为你一人,画地为牢。你是否知晓:银字笙调,心字香烧时,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也绿了芭蕉。
  姑娘,故事里说,没有开始,便是最好的结局。我,始终不信。可否容我问一句:那琐窗朱户、月桥花院中,梧桐叶一片一片地凋零,是为了寻找更好的归宿,还是因为,树的不挽留?
  姑娘,五百年前的你,是否就是那朵水做的芙蓉?摇曳在周敦颐家的半亩荷塘中,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那般清新淡雅、玲珑剔透,恍若从未经世俗的雕琢。
  姑娘,这一生,除了你,还有谁能做我的回忆?其实,世间本无天长地久,可我们又不得不去凝望那细水长流。也许仅是一盏,用红豆熬成的粥,抑或是一段,用织锦回文过的温柔。我只是想,消磨一生的期许,将你守候。那时,在姹紫嫣红的春季,我们可以约在庭院中,品品香茗,种种杨柳;到深秋以后,我们便漫步于菊花台边,扫扫落叶,诉诉心忧。
  殊不知,落叶随风逝,飞花逐水寒。逆光薄暮里,帘卷一下黄昏;常常别一次,便错过了今生。  
  
  <四琴奏縠纹,箫鸣蒹葭。花落时,凭谁念,曲苑篱笆;弦断后,留谁听,刹那芳华?江南秋鸿渺,西湖雪初絮。嫁衣坊的女子,仍在将素眉浅画。一声叹息,化作相思千缕。谁还记得,那年那月,青梅如豆,环珮叮咚?君知否:谁的心事,被流云叆叇成了谜题?谁的诺许,被烟花葳蕤成了忧伤?君可忆,兰若惜,曾惹醉,一帘红雨。
  据说,释迦牟尼,曾了悟的那株菩提树,前世是一位爱他的女子。那时,佛在梵刹中顿悟,贝叶书跌落了一地的皈依,氤氲千世轮回。他诵尽所有往生的佛法,始终未能,将那女子点化。佛曰: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能换得,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但他万万没能料到,便是那么一次回眸,便误了,某个女子的前世今生。
  姑娘,是不是人生一世,总要被岁月,或情字伤一次?为何在流年的旧当铺里,我把深情,典当成情深,却依然无法将你读懂?是不是,那部叫做时光的剧本,无论怎样改编,也无法让我们回到过去?
  姑娘,他们都说,回忆是老来的消遣,我真的怕自己,等不到那一天。是不是,每一次彤霞播紫、靛水琢云时,我们的忧伤都会苍老?也许等到,这杏花笺中的情书,写到第一千零一页的时候,彼此间的过往,都将化作天方夜谭。那时,无边的伤感,将爬满我的指尖。我苦苦执笔,却再也写不出,当年的海枯石烂。
  姑娘,曾经,你躲在桃花坞里;如今,我仿佛登临仙境。欲重拾你脚步下的足迹,却在江南,草长莺飞的回忆中,找不到点点滴滴,任何有关你的气息。于是,我盈一缕忧伤,向上天祈来半芰荷香,想在桃叶上,绘出你的芳容。不料,依依睡意,最终只能躺在花瓣中,惹上一身绯红。
  姑娘,这一世,梦回莺啭,乱煞年光遍。我又辗转来到你的江南。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初春的苔痕,早已侵蚀了,古街里的青石板。当年在这儿,围棋博弈的老者,已鬓发斑斑。我听说,那个廿四桥边,曾凝眸三生的少年,紫剑生虹,白衣胜雪,至今仍在痴痴守候,某位女子,转世的容颜。
  姑娘,如若时光准允,我愿,消磨毕生的光景,做你故事中,曾说过的那样一个人。即便我明白,就算耗尽今生的修行,来策马驰骋,也无法,寻觅到你的听闻。
  姑娘,他年若隔世,我再一次路过江南时,是否还能遇见你?那时,你大概早就,不记得我是谁了吧。 
        2014.4.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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