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前叶落
已入深秋,但路灯下总演绎着一幅画。
儿子骑在父亲的肩上,母亲挽着父亲的肩膀,远方的路在延伸,却永远不觉得乏倦,路灯下的他们暖了整条大街。一阵凉风袭过依旧感到一丝悲凉,让我不禁想起,曾经他和我一样,独自走在无人的街。
“大妮大妮——”母亲对我喊到,有一种按捺不住的兴奋朝我涌来。“快点快点,别磨磨唧唧的,你二哥带来一个漂亮姑娘,咱们好去瞅瞅。”还未来得及梳妆打扮一番,我就被母亲急急忙忙的拽去。还未到门口就嗅到一股清新的味道,在鼻尖萦绕,迟迟不肯离去,走近一瞧,引入眼帘的是一位亭亭玉立、别具一格的姑娘,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仙女,再看看侧在一旁的二哥——煞风景。对于老人那肮脏的床埔她也不惺惺作态,看里看外都是标准的好儿媳,全家人都心里满是高兴。可是也就这一次,真的也就这一次,再也见不到她了。后来在街妇们的口中听说,因为那位姑娘想要早些结婚,毕竟都不小了,可是二哥经济又无法满足,这个梦一般的姑娘远了远了......
时间总是在人们的面容上勾勾画画,大人们都在为二哥的婚事满街大叹,他,总是不停的在外打工,每年的佳节,亲人回归,全家人期盼的似乎不是他的到来,而是姑娘的出现。
在渺茫的时刻,只要抓住机会就不会放手。而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张大妈,听说老二又带来一个姑娘,你别忙活了,咱去看看。”满街小巷里都传的沸沸扬扬,似乎是在开讲堂一样。二哥脸上挂着自豪两字,手里拉着一位姑娘,少了一些静雅、清新,多了一些懒散、麻木。随后街坊邻居都在做媒,目的就是想让二哥定下婚事,了结二叔的心事。他们和别人一样举办婚礼,热热闹闹,之后,他们有了爱情的结晶,那时也是他自暴自弃的开始。
二哥是个懒散的人,一天天总裁宅家里,二嫂也是如此。家里到处都是零食,孩子们总爱去他家,去赚取点零食,我也不例外。时间推着我们慢慢长大,二哥的家已没了家的样子,只有支出没有收入,二嫂摸着将要空空的布袋,她在也坐不住了,望着家里这个男人,满眼里都是失望。她走了,带着孩子走了,这一走就没打算再回来。 街市上的街妇们又开始长篇论道,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夜晚的街道上,只留他一个人抽烟逗留。影子拉的很长很长。
也许只有失去什么才懂得珍惜。长时间的独自一人他觉得厌了、倦了,他买了去杭州的车票,他走了,和二嫂一样的走了。时间总会让我们淡忘点什么,街妇们也不在议论了,他们真的消失在我们的世界中了。
二叔守着空空的房子,等待儿子的归来,他这个孤巢老人无时无刻不挂念自己的孩子,只是一个人哀叹。“爸,我回来了。”话从口出,泪从眼流。二叔猛一回头,看到了幸福,一个完完整整的家,一个新的孩子。
谁也不知道离别的这几年发生了什么,但不可否认的是花开了,家人团聚了,二哥成熟了。
它们总是演绎着他们的故事,炫耀着他们的幸福,尽管已入深秋。
魏雅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