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的菜园
我的老爸是一位地道的农民,他就像一位魔术师,在菜园里创造着他的神奇。
老爸的菜园,一年四季生机勃勃。在乍暖还寒的初春,菜园里薄薄的朔料薄膜下隐隐地透出生命的绿色,就像给刚睡醒的大地穿上了裙子,那裙子是绿地上罩上了白纱,若隐若现,甚是诱人。那是勤劳的老爸为他馋嘴的女儿早日吃上绿色蔬菜想出的好办法。
随着春姑娘,夏娃娃,秋婆婆接踵而来,爸爸在他的菜园里尽显才华。菜园成了他的五彩画板,他用他的粗糙有力的大手,在画板上泼墨挥毫。浅绿的小葱,深绿的韭菜,鲜红的西红柿,紫色的豆角花,黄色的南瓜花……,浓墨重彩,姹紫嫣红,菜园不断变换着它的衣裳。
爸爸不断把新鲜脆嫩的蔬菜送到城里他的女儿的家。这种蔬菜供应直至深秋。秋天的蔬菜特别好吃。黄瓜凉丝丝地,并淡淡地甜,甜里带着清香。尤其刚摘下来,水嫩多汁。往往这个时候,爸爸总会打电话让我回去,他总把秧尖上的黄瓜给我留着。
当然,北方的冬天不可能种菜,这时的菜园就变成鸡栏,活泼的集群把菜园里剩下的菜吃光,又把大量的有机肥料留在菜园里。最重要的是,我们可以吃到土鸡和笨鸡蛋!每到春节前,爸爸就会把公鸡杀掉,等着我们去吃。那味道真是令人垂涎欲滴。看着我们个个那个馋样,老爸的脸笑成一朵花,满满的都是成就感。每天起来喂鸡就更来劲了。
老爸的菜园,因为我的不断“催菜”而年复一年地绿着。“爸,小菜能蘸酱不?”“爸,今年都种哪些下火锅的菜了?”“爸,冬天我不买菜了,白菜,土豆,大葱,我都回家拿。你可多种点。我们同事都说你种的好吃,而且吃着放心。”“爸……”
电话那头的老爸故意说:“超市啥都有,买点得了呗。跑着老远拿点菜还不够油钱呢。”不过,我知道这都不是他的心里话,他巴不得我回去取菜,而且声音里都是自豪和喜悦。当了一辈子农民的老爸,种地是他唯一的本事,还有什么比有人吃他种的菜让他更高兴的呢?
我想起这样一则故事。俄国女皇叶卡捷琳娜的御用厨师查理做的皇家奶油鸡特别好吃,但查理退休以后就做不出这种美味。叶卡捷琳娜却仍然不时派人请他进宫做这种鸡。然而,在查理走后,让人再加工一下再吃。她之所以这么做,是想让他感到仍被重视,他的日子会过得愉悦而充实。
看来,老人也需要展示的机会,让他们觉得自己仍然有用。我还得接着催菜,“老爸,你种的窝瓜太甜了,今年多种点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