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不能承受生命之轻

爱情不能承受生命之轻

当我走出好友的婚礼现场，回到自己的小屋，远离了喧嚣，走进了孤寂，仿佛一枚银币的两面，喧嚣和孤寂都是生活。坐在桌前，那游弋于灵魂深处的莫名思绪浮上来停留在手指神经的末端，蠢蠢欲动。对于白天的一切，只能用喜忧参半四个字来定位。喜，是因为好友苦恋六年终有结果，忧则是对他们未来婚姻生活的担心。得出这个结论，不知是由于理性的思考和判断，还是对婚姻的种种不乐观所致。总之，在这个原本令我感动的故事有了结局时，我却没有感动。
　　
　　记得小时侯，每每看到迎娶新人的场面便止不住地感动，虽然不明白那是怎样的一种幸福，只是欢呼雀跃地挤进人群抢喜糖捡炮仗瞧新娘。长大以后便无限向往一身婚纱挽着父亲手臂走向红毯尽头等待已久的他。这一画面被定格、被放大，无限扩展成为少女时代最纯真的祈愿。但梦总归是梦，当一切还原到现实仍会一次次在影楼前驻足，仿佛那就是自己。那时，我感动于自己对婚姻的那份感动。
　　
　　然而，当周围的人急匆匆地挤进婚姻城堡，又愤愤地离去，我才渐渐参悟婚姻的内涵。看着相爱至极终又分手的两个人互相伤害，或者默然相对，在哀怨的目光中离去，还有孩子的稚嫩的童音：“爸妈，你什么时候来看我？”心里便无限伤感：这就是婚姻吗？面对妻离子散的场景，面对家破人亡的场景，婚姻的玫瑰色在我眼中渐渐逝去，难道人的生命与爱情相比，真的就这样脆弱轻盈吗？
　　
　　于是写下爱情不能承受生命之“轻”，不知为何会写下这么一句。一轻指什么？一个吻？一句话？还是一声婴儿的啼哭？当情感被侵蚀的班驳陆离的时候，或许，这轻轻的、一点点的温情会唤醒记忆深处的那份感动，感动于生命的美好，感动于被人真爱的震撼。人总是这么固执地渴望着，同时又拒绝着真爱的降临，常常在失去后才明白他的好。
　　
　　时下，在各种媒体铺天盖地渲染着种种温情的时候，我们却日益困惑与痛苦。这是一个行为先于意识的时代，困惑的原因是严重的失衡。原先约定俗成的道德、理念一一被否定被怀疑，取而代之的理念又不断与先前的观念相冲突相矛盾，最终人们无所适从了。王宝钏苦守寒窑18年的贞烈与执著，不再会打动今天的男人，也不再为今天的女性所推崇。现代人只争朝夕不求长久，片刻欢娱之后是无边无际空洞般深邃的失落、迷惘和痛苦。
　　
　　如果说，明白了自己与上帝之间存在着距离意味着成熟，那这一过程无疑是痛苦的，也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当一位已经做了母亲的朋友平静得问我，如何解读婚姻生活中产生的困惑时，尽管晓风已经写下了上述的文字，可我仍不知如何回答，或许是这个时代真的已经变了，爱情、婚姻、人生和理想，真的已经无法用正常的思维方式来解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