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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字路口的微笑

作者:倾时 发表于2017-09-26 11:02 阅读(0)

十字路口的微笑

微笑是一道弧线,却能把一切摆平。就像濛濛似雾的烟雨缭绕中,她遇见了她的弯弯眉梢间轻带的微笑,瞬时她的一切坚强都瓦解得毫无踪影,颗颗米粒大的泪珠如线如丝地点缀在阳光罅隙中,明晃晃的。温絮语说,遇见秦晓月就像黑暗中两束光线交织融合在一起,她的微笑在黑洞洞的世界宛若层层叠叠铺满荧光的星星,一点一点汲取了自己的泪。

—————题记

昏昏沉沉的夏日午后,漫天悬挂了晶莹圆润的雨帘,滴滴淌淌都流露着令人发指的愤怒。温絮语独自在大街小巷漫无目的地穿梭,好像整个人跟失了魂儿似的,身体摇摇晃晃,脚下的步子越来越不受控制地踩着雨花,忽而溅起的飞旋似的水珠轻落在手背上,又慢慢沿着手背的轮廓反向滑下,她却一点儿也没察觉。

【1】

一个小时前,温絮语静默地坐在客厅,她刚洗完澡,柔滑顺直的长发顺肩而下,轻轻摩挲着白皙的肌肤,宛若最柔情的黑色瀑布,融合了皮肤的细腻倾泻而下,一边流泻一边隐藏纯真。正巧她现在低着头,整齐的刘海稍稍遮掩了娇俏的眉宇,让人看不出她的表情。

温父笔直地站在她的面前,手里紧紧攥着她的成绩单,脸色青黑,像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天空,黑沉沉的看不见一点曦光,仿佛闭上了眼,将一切光明隔绝开来。他的眸色里隐约露出几分狠厉,手背上的青筋若隐若现地凸起。周围的空气静默得异常,好像凝结了一般,连半粒浮沉落定的声音也不易察觉,只是突兀响起的责骂划破空气,一字一句都显得十分刺耳:“温絮语,看看你现在的成绩!一,落,千,丈!亏我每天夙夜接你上学放学,你扪心自问一下,你对得起我吗?!对得起我对你的付出吗?!整天只知道贪玩,书也不看,在家里也不知道煮饭,我看啊没有我你就只有饿死的份儿!”

语毕,整个空荡荡的客厅都还在回荡着说话者的愤怒,房檐下的鸟儿也都簌簌扑翅飞走。沉默了半晌,女孩渐渐抬起头,视线直直地对准温父,淡淡出声:“我不明白以前你对我的学习不管不问,现在如此这般热情,是为什么?”一边说着,女孩一边用梳子慢慢梳着湿漉漉的头发,发尾的水珠滴滴哒哒地落地成滩,仅仅几秒的停顿,女孩慢慢站直身子,微仰着头努力让视线与温父平齐。女孩的声音很好听,温温软软,宛若三月的春风。但此时女孩的声线愈加冷淡,镜框下一双秋水明眸里透露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冷漠,她犀利地反击:“即使这个家没有你,我依然可以和母亲活得好好的。你放心,饿不死。而且,我谨代表我自己好好地谢谢你这一学期来的付出,如果你不愿意,即刻起你就可以不用来接我上下学了,不必为了你伟大的颜面而做出这一出滑稽的戏。我不是你挣颜面的工具!”她特意地加重了“谢谢”这两个字的读音,一字一顿,清晰且发自肺腑。

下一秒,脸颊上传来火辣辣的痛。温絮语对于这样的刺耳声响依然毫无知觉,只是怔怔地麻木地立在原处,身体有轻轻地摇晃,但很快她站稳了脚。

温父气得吹胡子瞪眼,伸手直指女孩,眼神像一把利剑,足可以让女孩魂飞魄散。“你这个不孝女!连好坏都分不清楚!你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可以说我对你比你在学习上付出的还多,我错了吗?!你母亲呢,她有给过你什么吗?!白眼狼!”温父扔下一句话就摔门而去。

女孩轻轻用手擦过嘴角边渗出的血,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嘲讽,眼神更为冰冷。她缓缓拖着无力的身体走入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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