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谅我还是很小气
“梳发的动作是慢的,黄梅天的檐 下雨滴是慢的,雨里的凤仙花开是慢的,时光是慢的,幸福是慢的,甜美的人生,我以为也是慢的。”
身在幸福,我以为一切都是慢的,慢到足够可以毫不珍惜地去挥霍。我们走了太久,久到彼此以为一生就是这样慢慢地过去,我们慢慢地计划将来,慢慢地布置未来的家,我慢慢地说着豪言壮志,你慢慢地等我。只是谁知道一瞬之间,我以为的一切,便像是午后春梦一般,将来就在眼前,豪言壮志就在眼前,等待的尽头也就在眼前,我才知道,原来最慢的,是梦醒后。只是在那慢慢的时光里,留下太多放慢的回忆,我播都播不完,好像一部陇长的电影,不能快进,不能停止,只能抽着烟,喝着酒,流着泪,静静地看,静静地悲。
春节过完,春天便又不远了。这生命复苏的节气里,回忆便也像是播种的种子般发芽。有人说,找一个可以做到忘记了自己的事去做,这样可以没有时间多想。只是这样只是像把电影暂停了一般,你总要再点回播放,然后继续看着,悲着。
飘着小雨,提前了几站下车,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走路变成了习惯,变成了一种开心不开心都会第一时间想到的要做的事,好像有些心事,有些思绪,可以走掉。
刚才泡了一杯特浓咖啡,喝了一口,苦到眼泪都落了下来,不过这苦好像会让人上瘾一般,是啊,甜蜜美好,总有一天会被更甜蜜的东西代替,又或许淡了,便忘记了。只有苦涩,像是留在身体上的一道伤疤,就算被时间冲淡了,依然还能清楚地看见自己结痂的地方。
好像有的人,来过了,又走了。
好像张小娴在《雪地里的蜗牛奄列》里,写的阿枣和李橙一样。彼此为了对方改变自己,想要变成对方想要的那个样子,却忘记了原来当初喜欢上你,根本不是你想要变成的那个你,结果却变成了一个彼此完全陌生的人。
也好像是泰戈尔笔下的飞鸟与鱼。
飞鸟不会爱上飞鸟,鱼儿也不会爱上鱼儿。彼此互相都总在扮演其中之一的角色,只是有时候我是你眼中的鱼,有时候,我事她眼中的飞鸟罢了。
就好像《雪地里的蜗牛奄列》里的那句:有的人,注定是要让别人等候的;而有的人,注定是要等别人的。
我不愿意让谁等我,因为我明白等待的那种感觉,好像是在等黎明的宣判似的。有时候不知道结果,心还会有所期盼,最无奈的,却是明知道结局,却只能无力地去等待宣判的那一刻。
徐志摩在一首诗里写:
……
你先走,我站在此地望着你;
放轻些脚步,别教灰土扬起,
我要认清你远去的身影,
直到距离使我认你不分明。
……
像是我不愿意让你等候一样,如果必须走,我一定让你先走,因为我不想让你看到我悲伤的背影。又因为,我想贪婪地多看一会儿你,直到渐渐看不清你的背影。
“ 我会为了你的离开而痛不欲生,但也会听到你为我难过而心满意足。请原谅那个不愿说祝福的我,因为毕竟,我还是很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