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青山远天涯,却流水悲落花
我从安静的晨风中回到宿舍,疲倦两个字在经历了一整夜的等待仍未到来,现在的时间得是上午7点整,可是九点还有一个面试需要安排,我洗脸刷牙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等待。
其实本意只想出去吹吹风静一静,结果独自一人彻夜不归,朋友问我为什么要出去,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强烈地觉得心不平静,睡不下去,一天中最害怕的便是入睡前这段时间,整个人会害怕地颤抖起来,那种执念潜伏在我的血液里,循环不止,刺得心脏发疼。只想出去走一走,走到累了倦了睁不开眼睛,倒下便能入睡多好。
买几罐啤酒,摇曳在午夜的街头,独自一人坐于路灯下,给多年未见的同学电话,听一听这么多年她经历了什么,庆幸还有这么个人,就算是于睡梦中将她叫醒,依旧能够津津有味地与我说话,这么长时间来第一次给一个人电话时我能够成为听众,而不是木然地自说自话,这让我真的很感动。啤酒罐子逐渐空了下去,乒乒乓乓在风中翻滚,她问我在喝什么,我想了想还是骗她说是美年达。我知道这一夜剩下的全是我自己的孤独了,贪婪地打扰她两个小时后无论我多想继续我也必须挂去电话,是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我用自己的悲伤去打扰她的时间已经太多,无论在哪里,你一定要幸福。
那天半夜两点于梦中惊醒,打开手机看见来电的原来是那个人的号码,我以为我已经忘记了它,以为这11个数字的排列我不可能再记起,它们从我的生活里消失不见,我想象的情景是在某年某月的某一天某一个四下无人的夜晚拨通这个电话时,发现这个号码如同这个人一起消失,然后移动客服的小姐的用甜美的声音对我说: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查证后再拨。可是就在这个夜晚,尽管心里一直对自己说这仅仅是做梦,那人的声音却还是依旧清晰起来。
她问我是否恨她,说宿舍的过道里面好像有条蛇,叫着我的名字问怎么办...
是呀,曾经无论多远多难,只要她说害怕,我也会不顾跋涉万里寻她穿过千山,直至站到她的面前将她拥进怀抱,将她的双手捂在我嘴边给她温暖,只要她说她烦恼,我就会打开手机为她守候一天24小时分分秒秒。可是现在的我还是那个为她痴狂的少年吗,我想着想着就心痛得闭上眼睛恐惧迷茫,我害怕我一忍不住又被她欺骗。她永远不明白这么长时间我花费了多大的勇气走出来,心脆弱得如同一个没有壳的鸡蛋,带着伤口却必须支付涅槃的代价。那段日子这个少年倚在半夜的楼道里哭着与她约定不联系也不再见,撕了心裂了肺说出祝他们幸福的话,不得不放开手让她自由追逐她想要的繁华。
午夜的风卷着尘沙,可是哪一丝能吹进我的心怀,我曾经问紫苏这么一句话:你喝多少能醉?
他便将酒倒在地上,然后怅然自语:情到深处,尽管酒不在胃里依然可以。
记于2011年4月13号,那是我最后一个关于她的日子